现在的妈妈不管是在世人眼中还是在我眼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年轻的她,经过岁月,被打磨掉了。
在五岁以前,我以为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当在老家第一次看见弟弟的时候,才发现不是。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众人皆知,小时候爸妈在家对我独宠,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弟弟和爷爷从老家搬来后,妈妈为了弥补弟弟缺失的母爱,我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失落。
“少拿点,不然待会儿就没得吃了”这是我的待遇。
“这里多的是,兜里还放的下吗?”这是我弟弟的待遇。
有一次,我看见一双新运动鞋,我问:“这是给我买的吗”
“给你弟弟买的!你不是有鞋子穿吗”
“那他也有,为什么我没有!”
过了几天,我发现又有一双新的运动鞋,而且是我的尺码,我知道那是我的鞋,可是我却没有穿过一次。
上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下暴雨,偏偏没带伞,回到家里,从头到尾都湿透了,爷爷接了弟弟回家,爸爸因为工作原因跟妈妈打了电话叫她去学校接我,后来我才知道,妈妈回复爸爸说要跑车赚钱。忘了说我妈是个女司机。
为了远离这个家,大学我选择了外地,第一个寒假,坐着十二个小时的火车,下车晚上七八点钟,急急忙忙回到家门口亲了亲老妈,张望着有没有饭吃,并没有。四年,每一次回家我都回提前说,别说等我吃饭,有残羹剩饭就不错了。
怨她的我都记得。
小学四年级,眼睑长了个麦粒肿,破溃,化脓了,妈妈带着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做个小手术,滴了几滴麻药,动刀的时候,疼的我整条走廊都是我的哀嚎声。回家路上一步也不肯走,妈妈背着我走回去,那条路长长的,那个背暖暖的。
大学要开学了,妈妈前几天就开始张罗,不放心的她,陪着我去了学校报道,驮着背货大麻袋,里面装着我要的生活物品。为了节省开支,第一个夜晚,我和她躺在了学校宿舍的床铺,晚上我依稀听到些许抽泣声,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假装自己睡着。第二天,带着核桃眼她坐车回家了。
前年,我接到老爸的电话“你妈用绞肉机的时候,不小心弄到自己手了,都看见骨头了,你妈不敢跟你说,你赶紧回来看看”。我定了下午飞机赶回去,我妈躺在病床上,举起手撒娇道“你看啊,手上肉都割掉了,可疼了”,我无奈的说“我吹吹它就不疼了”。
这些,平静的时候,我才会想起。我就知道她是疼我的,爱我的,在意我的。尽管记得那些不好的,我却更在意我在她心里的重要,我想有一些妈妈,一样是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正如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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