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殉教了! 可是,这是什么样的殉教呢? 长久以来,我做过太多如 《圣人传》 上所记的殉教-例如他们的灵魂归天时,天空充满了光辉,天使吹奏喇叭,轰轰烈烈-一的梦。 可是,现在我向您报告的日本信徒的殉教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而是如此悲惨,如此痛苦。 雨,未曾有过片刻的间歇,不断地落在海上。海杀死他们之后,也一味地沉默不语……”
“连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对茂吉和一藏为了主的荣光呻吟、痛苦,一致以身相殉的今天,海仍然发出阴沉而单调的声音啃食着海滩,我无法忍受。我在海可怕的寂静背后,感受到的是神的沉默——神对人们的悲叹声仍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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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两段摘选自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的《沉默》。这本书主要讲述德川幕府时代禁教令下两个偷渡日本的葡萄牙传教士来到日本传教,并调查恩师“弃教”一事。当时日本政府极力打击当地的天主教徒,并采用酷刑迫使当地天主教信徒弃教。当地虔诚的天主教徒至死不愿放弃自己的信仰,不肯弃教。而在目睹了当地的信徒因不愿弃教而遭受酷刑、甚至被残忍迫害致死时,传教士洛特里哥只能求助于神,这时神却只有无尽的沉默。在那个神学盛行的年代,自己终生信仰的神在自己最无助时始终沉默,残忍的现实逼迫着他对基督的信仰进行更深层且更现实的思索。
真正践行基督教义并非是牺牲于正义的骄傲,而是要有勇气面对自己放下尊严卑微地服务于世人。这是这部作品所要表达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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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有一个特别的人物——吉次郎。他既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信仰者,同时也是一个“弃教者”。生性软弱无能的吉次郎忍受不了酷刑,所以很多次他都被迫踩踏圣像以表自己弃教。但每次“弃教”之后的吉次郎又总会找神甫祷告、忏悔。在别的新教徒眼中,他是不可原谅的弃教者、背叛者。但他实则是一个十分忠诚的教徒。只是他把基督当做自己毕生的信仰,而当自己受难时,自己信仰的神却毫无作为。但尽管如此,他依然选择相信那个神。可悲的是,那个年代的吉次郎,无法明白那个能够拯救自己的神只能是自己。他自己总说:
“茂吉很坚强,就像我们种的长得硕壮的秧苗;可是,软弱的秧苗再怎么施肥都长不好,不会结穗。神甫!我天生是个懦弱的人,就跟这种秧苗一样啊……”
“践踏过圣像的人,也有他的理由。你以为我高高兴兴地踏过圣像吗?我跺下的脚很疼啊!真的是很疼啊!我天生就是弱者,上帝却让我模仿强者,那是毫无道理的!”
此外,这部作品的同名电影也已上映,导演是导演过《华尔街之狼》的马丁·斯科塞斯。他从1991年开始准备剧本,直至2016年电影上映,很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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