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诗人海子的诗歌《秋日黄昏》。无论是秋日,还是黄昏,在中国传统诗歌中似乎都与悲凉寂寥搭着边。我不知道海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把秋日,还有黄昏与得如此凄美,凄美得令人叹息,让人绝望。
中国古代的文人大多多愁善感——见落花而伤春,见落叶而悲秋——这当然是尽人皆知的,我想说的是,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秋日、黄昏不过是一年、一天的某一个交界时刻,伴着渐次疏朗的天气,眺着天边绚美的落日余晖,从炎热走向清爽,从夏天走向秋日,从白天奔向黑夜,也从喧嚷的焦虑归至久违的平静。
吕正惠先生说他喜欢的音乐家是海顿,我知道海顿是音乐家,但从来没有听过他的作品,更不知道他曾有过怎样的经历。事实上,我也有喜欢作家,音乐家,演艺者,歌者和诗人,只不过我不会像吕先生那样把喜欢的理由说得头头是道,有时我觉得喜欢还是不喜欢,说不出什么理由,甚至也不需要理由。比如我喜欢读《红楼梦》,三十岁之后几乎每隔两三年就要重读一次,而且简体横版的繁体竖版的《红楼梦》都有几套,然而只是喜欢而已。
因为吕先生的缘故,找来海顿的四重奏,在办公室戴着了耳机听,效果奇佳。过去我们总会听到“静下心来读书”或“静下心来听音乐”这类说法,然而这么多年的经验,让我更相信读书会让心静下来,听音乐也会心静下来。我说过我是乐盲,但海顿的四重奏我还真的听进去了,而且静静地听了两节课,吕正惠说,听海顿感受到的是绵绵细细、生生不已的生机,永远鲜活、清新、自然,而又变动不居。我没有吕先生那样高深的道行,听到的感受到只能是皮毛,或许连皮毛都不算。
保持对所有事物鲜活的兴趣,无论做什么都保存着孩童般的兴奋,至少我觉得这是一种最佳的生命状态。然而事实上,我不是喜欢热闹的人,甚至有时会回避热闹。初中时第一次读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只是喜欢那些清丽的意象和素淡朦胧的意境氛围,而现在却更喜欢那些当年觉得乏味的议论性的句子了——“这时候最热闹的是树上的蝉声和水里的蛙声,然而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这样的句子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头脑之中,常常挥之不去,竟觉得是全篇之中最美的文字了。
进入八月,北方,特别是东北也开始受台风的影响了。巴威台风会从辽宁沿海登陆,减弱成温带气旋后北上吉林中部,据说要从辽源穿插而过。下午放学时接到通知,明天停课一天,走读同学在家自学,住校的同学在教室里自习,课任老师不到校,班主任分楼层管理。 这样的阵势经历甚少,在我的记忆中也就有那么一两次,风年年要刮,雨年年要下,但停课却不是年年都有的。但无论如何,明天的课,特别是明天的晚自习丢掉了,不用上了。
风声、雨声中可以安然入梦,这样的日子也同样是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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