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重新开始上班,经常忙到饥肠辘辘才吃饭。饿了再吃,总觉得饭菜特别香。
不似之前在家里兼职按点吃饭时,总感觉是为了吃饭而吃饭,就是“喔,到点了,该做什么”的一套机械化流程或程序化进程,全无期待与喜悦可言。
并非自己做的食物不好吃。只是任何事情,一旦写入了章程,就变成了照本宣科,没有新意,没有惊喜,如结婚多年的夫妻一般。
平时大都六点吃晚饭。前天在店里整理新到的花材。该剪尾枝的剪尾枝,该拆包装的拆包装,然后入桶,加水养着。由于这回到的花材有点多,而且正赶上饭点,便忍着饿,想着把花材先整理完,再吃不迟。
忙到八点,总算全部弄完。踩单车去到新发现的一家味美且干净卫生的卤面馆,径直喊了份大碗的细卤面。
面上来后,为了防止刘海垂到碗里,我坐直身,端起碗,直接凑到嘴边,往里大口扒拉,就差鼻子没埋在里面,否则当真跟猪猪拱食槽没多大差别。
上完面,老板回到对面的作业间,继续清理灶台。估计抬头时隔窗瞧见我整颗头都埋在碗里,偶尔像鱼儿出水透气那般探出一隙脑袋,露出塞得鼓囊囊似牛蛙吟唱般咀嚼着的脸颊,便好心相劝:
“小姑娘,别急,慢慢吃,离打烊还早哩!”
原来,他以为我是因为怕耽误他打烊才狼吞虎咽的。
我赶忙摇头,咽下嘴中囫囵嚼过的面条,不好意思地答道:“不,不是,实在是太饿了!”
饿了,便对食物有一种深切的渴望。在临吃的时候,这种渴望除了产生最直接的食物触碰舌尖时味蕾起舞的感觉,也会转变成一种期盼达成的喜悦感与幸福感,还会升起一股食物得之不易的感激与珍惜之情——临了,我总会把碗底刮得干干净净。
这些情感如云似雾般包拢着我,让我觉得,我还活着,而且觉得,活着真好——不仅有了欲望,还有满足它的能力。
此时,机械化流程或程序化进程似乎被打破,就像人工智能有了人的真情实感,活过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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