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可以说,我也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搞写作这几年,能明显意识到一个问题:文字是可以当武器用的。有时候武器干好事,有时候干坏事。记者曾问韩寒:“安妮宝贝认为文字是有力量的,你怎么看?”韩寒给了相左的意见。无论有力量还是没有力量,以前我都理解不了,而现在倒是可以谈谈了。在一方面来讲,当文字作为了武器,就有了力量;不做武器,便没了力量。另一面讲,做不做武器,并不在于是不是文字,有时候是语言,有时候是思想,有时候是刀是剑是坦克和大炮,有时候拿根火柴棍也能把人捅死,所以后来提倡使用打火机。如果我们执意要毁掉一个人,并不取决于拿没拿着趁手的武器。
而可怕地是,即便是作者本人,也没有办法分清什么时候文字当成了武器,什么时候只是单纯的表达。如果再往里面添一把情感,加一两句谎言,甚至起半点歹心,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子,莫说故意抹黑了。心理学家说,人与人在交谈之中,十句话里有九句是谎话。想必唯一一句真话就是这位心理学家说的吧。在另外九句话里面,有时候是在夸大其词,有时候是躲避追问,有时候隐藏回忆,有时候是记忆地模糊,有时候是在形象的比喻里碰巧对事实地扭曲,有时候刻意抹黑,有时候是转达别人的谎话……很可怕地是,其实连发言者本人也并不能完全区分出九和一来,试问听者呢?
我记得有一回班主任把我叫到楼道里,问我为什么每次数学老师布置下作业我都不做?其实我是很诚恳回答地:“简单题没意思,难题没做出来。”因为除了简单题只剩下难题,所以班主任笑了笑走了。后来和其他人说起的时候,慢慢这句话就衍生出了别的释义,比如口气硬了些:“简单题用得着做吗?而难题我不会。”甚至改成俏皮的流氓语:“简单题不难,难题不简单。”在这些释义里,班主任就是黑着脸走得,或者是露着强挤出的笑容悻悻而逃。而虽然这些夸大的成分有不属实的地方,容易让别人扭曲了事实,可谓是谎话,好歹我内心还是能分清得。但还有一段记忆是这样子,一位要好的同学和我说,班主任把他叫出去问为什么每次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他都不做……
其实作为一个写作者,更偏向于思考“文字该不该成为力量”,换句话说,该不该成为武器。但不做写作者,就能思考武器该怎么用,换句话说,文字地表达怎么能对自己有利。老实讲,在五六年地写作里,起码有三年的时间,我在学习怎么避免让文字成为武器,让小说更像小说。因为很没有办法地是,当你不把文字当成武器,就意味着它在除了交流之外,又有了另一层含义,那就是文学价值。而文学总是要和骂街分开的。
总的说呢,更多的时候,我们并不是以一个认真的文字工作者的身份来对待文字的,你要让所有记者发文前都去思考三年武器不武器的问题,非把社会废了不可。这就要求了读者得更加地细心谨慎才行,不可一味偏听偏信,也不可一味信以为真。所以要提醒的是,文字,既能为潘正名,也能为武大喊冤,作者该以谨记,读者也该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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