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丁太昇的微博评论下,认识一个在英国留学的女孩儿。我们在刚开始互关那会儿说了些话,她说我拍照好看想要学习,我则觉得她温柔知性,输出的观点让我不时重启对文学的认知。
她微博个人简介那栏写着:灵魂 大地上的异乡人。
我知晓它,是因为这是先锋书店的铭牌。她告诉我这句话的出处,来自德国诗人特拉克尔的《灵魂,大地上的异乡者》。
归来的流放者今天第一次在她的公号,读完她写的长推。看到最后竟然有点想哭,羡慕她,可以这样坦率地去表达自己的情绪。羞耻的,怜悯的,抑郁的,喜悦的,都可以一并通通宣泄出来。而我好像连个收容自己矛盾和诚实的地方都没有。爱恨随意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在我身上却是带不走的沉重。
中学时代经常被前来示好的朋友拉到小角落说,我觉得你有点特别,我想和你做好朋友。那个时候,还会有自我良好的感觉。这种貌似区别于人的状态下,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主动而自觉地疏离人群。后来他们大多发现我无趣,又在不经意间走开,去寻找下一个小团体。
我的身边总是很干净,可是从来又不缺朋友。读书最开心的那几年,能够想起的也是这样一些细碎的事情。倒也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和要好的朋友接触都不如何亲密,对感情的占有欲特别低。彼此认识了新的人,也不会去计较亲密关系中对谁孰轻孰重的问题。过早地明白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寡淡,又有点无情。
有天晚上,阿卓跑过来和我谈起她最近遇到的友情困境。我也无言。其实也是一个非常不擅于处理这些问题的人,也没有真正地面对过。因为害怕麻烦,所以干脆自我屏蔽掉这些人情世故。没有真正地想要去得到什么,挽留什么。喜与忧的官能体验,自然是清浅了许多。
她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向你请教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像我就做不到,没有感情我会死掉。她不知道的是,我有很多回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饭,突然闹肚子。还没吃上两口,就收拾餐盘,起身离开。一个人在异乡的深夜里,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想到那些变态的社会新闻,没由来地感到害怕。在导航上500米的路程,笨拙到看不懂,问路人也是不明不白,兜兜转转两小时最后急到哭的窘迫。
后来,我常常为我那些自以为是的特别感到羞耻。慢慢感受到,每个人都自恃特别,实际上又没有那么特别。
“然而所谓特别,在这个社会环境里,已然成为一种百感交集的语境。”
并且我学会了,孤僻不合群的个体在这个集体世界里是一种多么艰难的存在。这也的确称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们都做不成局外人。能做到特别的事情,输出特别的作品,这些才不是孩子气的特别。
图片来自yokoego 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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