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架

文   温叟   星翰文学社

一中和二中要打群架。

  约在这周日上午九点半。

  那天上午一方合计最少也得来百来人，准备占据大妈们的广场舞场地。

  周日很快到了，九点半后的五分钟内大广场装满了人，乌泱泱一片。

  叽叽喳喳的充当早上雀儿的叫声，麻雀一瞅这么多人比自己扯着嗓子嚎还响，便悻悻地飞走了。

  没搁一块儿多久，一群学生便对骂起来了。

  两边儿的老大在后面挤不过去，在后面哎呀哎呀的叫着说让他们去担任子。

  眨眼儿间，他俩就被推了出来。

  一中老大留着板寸，毕竟是重点高中的嘛，留长就会被教导主任用狗推子把头给推秃。上次就是因为他留的长了那么一点点，就被教导主任按着头给剃了。

  特难看。

  也特丢人。

  二中老大留着比较长的头发，染了黄色，在太阳下黯然无光还有分叉。

  两方老大被推出来瞅着对方，完全没话说，但不说又不合适。

  一中老大推了二中老大一把，喝道：“就你这小黄毛骂我们一中不行的？”

  二中老大被这么一推这么一句小黄毛给惹恼了，一脚将一中老大踹倒。

  呦呵！

  一中人能忍吗？不得撸起袖子，抖着胯上去血战一番？欺负人都欺负到他们老大头上了！能忍？

  能忍。

  一中小弟嘴巴跟触电了似的，快速地张合着，骂人倒骂的好听。反正二中人没听懂。

  但不用想也知道一中说的不是啥好话，二中人激烈反击着，往前推搡着自己的老大。

  一中老大没人扶，自己又觉得自己个儿站起来忒不好看，就坐在地上没起来。

  谁料到自家小弟没点儿眼色劲儿，他都在地上坐着呢，他们还往前推，一中老大着实挨了不少脚。

  忍不了了！一中老大站起来了！就是脸色分外不好看。

二中老大也是，脸色难看的紧。

“你还没回答我呢！踹什么踹？”一中老大伸手推了二中老大一下，二中老大又恼了，又一脚把一中老大踹倒在地。

  一中败了头阵，气势弱了不少。

  二中沸腾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一边儿欢呼着，一边儿耸拉着脑袋用竖子什么的骂着。

  一中老大从地上爬起来，一拳将二中老大砸倒在地。

  “好！”一中开始了欢呼，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老大留战斗的范围。二中一边儿骂着难听的话，一边儿往后退着。

  中间空了不小的地方，供一中老大和二中老大打斗。

  大家伙儿都在脑海里想着那是怎样的一种刀光剑影、拳拳到肉的场景！他们老大一个飞踢，将对手踢了老远，站都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哭着求饶！

  一时间，全场沸腾。

  二中老大从地上一跃而起，满脸横肉看起来凶极了。一中老大虽说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但身上的肌肉可不少哩！

  两个人围着场子来回走着，一中老大大喝一声，二中老大也反喝一声。

  两人来来回回了许久。大妈们来跳舞了。

  十点整。

  早跳结束后的跳舞时间。

  “干啥呢？抢我们位置？我告儿你们，这地儿一直都是我们的。你们这群小娃娃不去上学干啥呢？”

  领头大妈将音响往地上重重一放，插着腰就来了，一瞅，哎呦！不得了！这是打群架的！

  大妈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张警官，你快派点儿人来，又有人来我们这里打群架了，哎呦……这小娃娃咋看起来这么熟悉……”

  一中老大赶紧将脸捂住，往后退着就想跑。

  这能让跑了吗？

  大妈们一人薅住两个人的衣服领，虽然跑了几十个，但抓住的也不少。

  没出五分钟，张警官带着十个警察来了。

  大妈们协助着警察们将一、二中老大和他们的小弟们提到了派出所。

  挑事儿人一中老大和二中老大很快就被供了出来。一中老大在审问室一直低着头，没有二中老大那么满不在乎。

  张警官一瞅二中老大这样，喝了一口水就开始法制教育。从法制教育又到学习教育，至少教育了得有三个小时。

  一中老大感觉自己个儿脖子都要低断了，在心里祈祷着张警官可别看见他，或者赶紧换班把他换走。

  二中老大哭了，哭的特惨，非要给张警官磕头认错。

  张警官很满意，见怎么也劝不住二中老大给他磕头，就默许了。

  终于让二中老大舒坦了，张警官说，这拜师仪式就算是成了，以后二中老大就是他徒弟了。

  哎呦！二中老大很开心，高高兴兴地走了，说是晚上回来给张师父买吃的要孝敬他。

  同样很满意的张警官将二中老大送到门口，扭头儿看见了一中老大……

  “儿子？”

  一中老大抬起头说：“爸，如果我说我只

是……想我们一二百个人包个网吧您信吗？”

  后悔呀……

  咋忘了他爹的警局搁这块儿了呢……

  咋忘了十点大妈们准时来了呢……

  张警官板着脸，将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