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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银烛冷画屏

汉宫银烛冷画屏

作者: 是不言弃的十一呀 | 来源:发表于2020-02-18 20:36 被阅读0次

    此文分上下两篇,上篇链接:与君书(上)

    雁儿飞过高楼的屋脊,花又开了,他一身战甲,骑在大马上,我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他,还有他身后的姑娘。

    犹记那年,烟雨迟迷。他一裘白衣,带着风奔来。转过朱楼,绕过长街,阑珊处遇见,吟吟笑起,说道:“姑娘,你的东西。”有微风拂来,天地开明。

    再后来,宴上遇君,花间逢君,酒里道君。

    终是到了,今日这般。

    禁中旧历,君王十五来皇后殿中用膳,绪娘为此忙得不可开交,他许久未来,想必这次也不会来。我劝她不必如此,省的白忙活一场。即便来,也是迟迟的,急急的。

    虽相识甚早,终敌不过西域的姑娘。世人皆道,谢温言是少有的人才,三岁诵诗书,六岁写长撰,八岁败禁军,十五岁,奉命西征,这一去,便是三年。

    临走时,他说,“待我回来,便陪你过上元。”浅浅笑意含在眼底,微风过处有惊鸿。枝头的花瓣,悠悠落下,于是我在这盛世里等他。

    又有花落下来,弄得满地残红,西山日暮,檐上的铃铛呜呜啦啦的响着 笔墨间悄悄留下一个温字。书信久不至,碧云总劝我莫要再等他了,西域苦寒,奴人凶悍,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之事。

    可我,仍愿等他,只因那句,“想着,见你一笑,便知春来。”秾华说那只是句玩笑话,是我认真了而已。

    上京显贵人家的公子,个个英年才俊,按我的意思,亲事也一一拒之门外,秾华说不值,而我,心甘情愿罢了。

    雁儿飞过高楼的屋脊,花又开了,他一身战甲,骑在大马上,我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他,还有他身后的姑娘。

    经此一别三载有余,本以相见如初,却是我多情。他威风凛凛的骑在大马上,未曾注意到我,秾华无奈的摇头,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许是误会,改明安定下来,让予安替你盘问一二。”

    他说,见她可怜,便留在身边。想来,终不如故。西域的姑娘骁勇善战,曾救他于水火,而我一介江南女子,怎能与之相比?

    上元里,他带我去看灯,买对闹娥赠我,赏花灯,猜迷底,沿着河放花,归家时还不忘赠我兔儿灯。

    春日里采桃花别在我发间,笑言我开花了,夏日里摘莲叶,说给我当小伞遮阳,秋里冬里都有他。

    十五那年,奉旨西征,三载辛苦,立下汗马功劳。那个西域的姑娘,一直养在翠羽宫中,官家赐名若云,皎若云间月……官家还许下婚约,冬至,若云成了五皇子的侧妃。

    前日,他同我说了许多,总是怜悯其伶仃,念其恩情,况且是官家的意思,我详作了解,默然不应。

    “官家来了。”绪娘欣喜的道,我点头应下,起身相迎,今日见他心情不错。

    宫人伺候谢温言坐下,他看着我,似有许多话要说,我示意绪娘将宫人带下去。

    今日见他心情不错。

    “今日上元可还记得?”他激动的对我说道。

    上元,朱雀楼赏烟花,煌煌十里的华灯,微风慢慢,明月皎洁,加之万里星河,烟花璀璨。年年上元,都是如此。

    冠冕翟衣,同他一起,受万臣朝拜,山呼万岁。记得儿时,我们一起躲在禁军身后,爬上朱雀楼,去看这一切。总觉没有那时来的壮阔。

    我点点头,放下银箸,“自是记得,官家可是要带哪位妹妹去?”

    谢温言抬眼看我,像个孩童犯错一般,“琬琰,我还欠你一个上元呢。”

    他许久未曾唤我姓名了,怎想他还记得当年那句话。

    “百姓群臣都在等着官家亲临呢。”

    在他眼里,透出几分失望的神色,我前儿病了一场,便将大权给若云暂掌,也未曾过问过上元之事,绪娘说,病时官家总来看我,半梦半醒之间,未能记清。

    忽提起此事,倒是宽慰不少。

    谢温言带我溜出宫去,这样热闹的街市,久久未见。他送我闹娥,还有兔儿灯。一身白衣,笑意盈盈,犹似当年。我们在石桥边,看看花灯下潋滟的水波,他忽的搂住我,轻言,“这些年,可曾未忘记。只是每逢上元,总有事。”

    “今年是为何?”我侧头问道。

    “不想耽误了。”似是感叹。

    自他回朝,便盼春来,春始春末,去来五载,怎想他还记得赠我闹娥和兔儿灯。

    可是这流云宫中,冷冷清清,他庭却笙歌不散,为了若云,不惜违抗太后懿旨。我那日在承乾门前跪了一夜,秋雨将衣裳淋透,未曾听他向太后求情。

    许是自那时起,便失望透了。我听母家的话,举止端庄,沉稳冷静,心无旁骛的做好皇后。

    心中虽是有怨,绪娘总是规劝,拿前朝旧事作比,告诉我,皇后就是这样。

    本以为会有所不同,看来终是我多情。

    诗酒秋月,梁上音;金樽欲倒醉成欢。

    西域的使节来上京,谢温言大宴相款,若云祝兴为他舞了曲清平调,虽是西域的姑娘,却也动人身姿。姑娘长大了,官家亦是欲发怜爱。

    我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只见一道寒光闯来, 谢温言反身抱住我,只见背上血流沽沽。

    一切,都是这样猝不及防。

    若云惊慌的连连后退,手上满身鲜血,禁卫军个个冷刃相指,谢温言却没了生息。

    “官家……”

    我也乱了方寸,热泪从眼中流出,抓着谢温言不松,硬是被宫人生生拉开。

    御医道,若再险三分,我朝便要易主了。

    可利刃所指的分明是我,而他却不假思索的护住我。

    再次见到若云,是在狱里,她说是西域梁王的意思,刺杀谢温言。可利刃出鞘的那一刻,她却想看看谢温言的心,所以毫不犹豫的刺向我。

    她无奈的笑笑,“其实官家心里,只有你。”

    那场大病,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我,直到清醒过来;承乾门的那个雨夜,他被太后困在含光殿里,冒着大雨跑出来,将我抱回流云殿。

    这几年,他一直有个心结,便是赔我一个数年前的上元灯会,十里桃花。

    于是,我等他醒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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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迟迷

    最为擅长古言创作 ,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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