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烟台初雪。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时是7点20分,早已过了正常起床的时间。于是我急忙穿衣洗漱,到我吃完早饭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
我出了食堂,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白色的雪,灰色的风。忽然意识到图书馆这时肯定已经没座位了,于是转了个方向,走向二教。想象着坐在教室的暖气片旁边,做些数学题,背一篇英语作文,就这样一如既往的度过一上午。完美的计划。然而,就在我走到二教门口时,突然一个念头闯入了我的脑海。于是我就在宿舍群里喊:“西玦,我们去海边吧!”
我转头往宿舍走,方向恰好是逆风。雪花就乘着风轻轻的撞到我的脸上,眼睛里,嘴巴里。可恶的风还吹乱了我精心整理的发型,露出了我费尽心力掩盖的脱发的痕迹。还好路不远,很快就回到了宿舍。
西玦穿好衣服正从床上下来,界才还裹着被子睡在蚊帐里,诚肆正在手机上玩“狼人杀”。
我的朋友大多都是理性人,成熟冷静。西诀算是少数几个浪漫主义者,一些看起来很奇怪和冲动的事情,他都比较乐意去做。所以,西玦答应去海边并不奇怪,令我惊喜的是,诚肆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于是我们的队伍就壮大到了三个人。
当我们走出宿舍的时候,界才突然伸起头来问:“你们,都要去干嘛?”“我们去海边,你去吗?”界才又把头缩回被子里。“那我不去。”
去海边的只需要过两个马路就够了,第一个马路车比较多,路也比较窄。等了不久,当车比较少时,我们踏上了人行道,这时一辆出租车竟缓缓减速停了下来,让我们先过,于是我们快速的走了过去。另一条马路则是6车道的大路,路上的车差不多都以4、5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行驶着。我们寻了个空挡就过去了。再穿过一片10米左右宽的防沙针叶林,就见到了烟台冬季的大海。
到了海边,风突然变得特别大。岸边的海水怒气冲冲,一层又一层的冲击困住它的混凝土海堤,泛起白色得浪花和泡沫。较远处的海则比较平静,或许是我略带近视的眼睛看不出海面的起伏。更远处的海面则几乎没有波澜,甚至还有几艘小船安静的飘在上面。再远处,灰色的海就和灰色的天连在了一起,可以看见一个小岛,其他的就什么也分不清了。有几只海鸥从海天相接的地方朝我们飞过来,就和古代山水画中的大雁一样,一横加两条弧线描述它们绰绰有余。天空中又开始落雪,落在海水上,或者落在海水回落时露出的沙子上。两个穿着厚厚的白色防寒服的中年人提着几个球状物踩在在海堤下面被海水浸湿的沙子上走向我们,他们在朝我们喊着什么。我没听清,以为是他们不许我们在这么大的风的海边待着。于是我也向他们走近。“从这儿能上道么?”我这才听清楚。大概是刚刚他们看到我们从树林里钻出来,认为我们是从马路上下来的。他们得猜测是正确的,“能。”我回答。他们戴着厚厚的帽子,这次换他们没听清了。
啊?
能上道!我喊。
噢,有多远?他们喊。
穿过这片树林,10米左右就是马路了。我继续喊着。
噢。
当我们和它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互相点头示意。他们大概是维护这片海域的工作者。但在我看来,他们更像两个旅人。从遥远的地方沿着海岸线走过来,现在想上马路走回去。
不一会儿,雪更大了,风也更大了。我们是顺风走的,但雪花飞行的速度显然比我们走路的速度快,刚刚被我们甩在身后的一大群如同棉絮一般的雪花一瞬间又冲到了我们前面。左边是海,右边是树林,周围除了雪再没有其他人,我们像是离开了城市,进入一个奇妙的空间。周遭响起了清澈的吉他声和许巍干净的嗓音:“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疗伤……DiLiLiLiDiLiLiDaDa...”
海边风很大,又冷。我们没多久就回到了马路上,没多久就回到了学校。除了耳机里许巍的歌声,早上的一切就像一个平淡,清奇的梦。而我只是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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