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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酒坛子、突兀伸出的一支腿…邝露捏着鼻子跨过这些障碍,踮脚走至一个大腹翩翩的壮汉跟前。
壮汉肉体横陈、鼾声如雷,伴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赌牌声,让人恍惚觉得,这里并非夜神大殿的“寅”字营,而是凡尘俗世的某个嘈杂小酒馆。
邝露把那个壮汉轻轻摇了几摇,半晌,壮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不耐烦道:“谁呀?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子睡觉!”
邝露恭敬抱拳道:“天兵南宫适,前来报到!”
“南宫适?”壮汉上下扫了来人一眼,道:“新来的?看你这样瘦小,能打仗么?…也罢!好的能到咱这儿来嘛!自己找地方,爱干嘛干嘛去。”
言毕又继续高卧去了。
邝露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径自出了营帐,找了一块石头擦了擦坐下。
眼看日头从东方移到正中,又从正中移到西方,为天空染上一片金灿灿的晚霞,她这个新到天兵竟无人理会。
夜深人静之时,邝露从闺房的花瓶里顺手摘了枝晚香玉,边摘花瓣边道:“去,不去,去,不去,去…”
最后却把剩下的花朵往桌上一放,道:“怎能轻易放弃?明天还是继续去罢。”
次日来到军营,营里依旧如昨。
邝露向主帅抱拳,郑重道:“将军,为何我营军纪如此涣散?难道将士们平时都不研习军法,也不操练吗?”
此话一出,正在赌牌的汉子们安静了片刻,像是听见六界最可笑的事情般,爆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操练?仗都没得打,操练有何用?”
“研习军法?连军饷都不能按时发了,谁还有个鸟心情研究军法?”
“年年给我们分些老弱病残过来,今年竟分了个神智不清的来。”
邝露站在那里,囧的面色通红,转了几转,往营外走去。
她手撑着危杆,抬头看着在微风里摆动着的“寅”字旗,心内沮丧。
正在一片冰凉之际,忽而感觉背上有些温暖。
回过头来,邝露只见一个模样精干的天兵以手拍她的背,诚恳道:“小兄弟,刚才的事,你莫放在心上。”
邝露道:“夜神大殿如此温文博学之人,手下的兵竟是如此…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韩荣,在此营中服役三百余年,这营中的情形倒是可以说上一说。”
邝露道:“还请指教。”
韩荣道:“天界兵分九路,除却太巳星君统帅的“乾”子营归天帝掌管,其余八路千余年前便分别归了夜神、火神。这一分,也把这些军营的命运分了开来。”
邝露问:“怎的分开来?“
韩荣道:“火神掌管的四营军备完善、军饷充足,遇到上魔界杀敌立功的机会,也全都他们四营抢了去。因此,火神四路天兵亦愈发勇猛、彪悍,斗志昂扬。而夜神掌管的四营…”
邝露又问:“夜神掌管的四营如何?”
韩荣与:“而夜神掌管的四营军饷常常拖欠,军备长年不得更换,再者夜神大殿避世无争,时日久了,将士们亦都灰了心,故而如此。”
邝露恨道:“难不成他们都被挫磨成了酒囊饭袋了么?”
韩荣眼睛一亮,道:“小兄弟是个有志气的人。实不相瞒,在下亦期望有建功立业之时。”
邝露没注意到,此时,从营帐里探出几个脑袋。
一个道:“天兵南宫适…嘿嘿,大大的眼睛,小白脸儿。”
又一个道:“不识好歹的家伙。”
再一个道:“不若给他点儿见面礼,让他学学乖如何?”
随后这几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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