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70时代末期人。
没有经历过饥寒交迫的困窘,没有经历过残酷斗争的险恶,但老三对当今时代的特征和走向有着清晰的认识,在他的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
我们欣赏一个人,与他的财富、地位、职业并无关联,而在于其思维观念与行为模式。老三,为人耿介,豪爽,热情大方。所谓耿介,正直之谓也。老三行事,有礼有节,不揽功诿过;替人办事,忠心耿耿,不装神弄鬼。看似平常,但执节守度,殊为不易。王路有篇文章专门谈到持戒,对自己内心认同的某种观念持之以恒的坚守就是持戒,比如戒酒、礼佛、不吃肉。这种持戒既不来自于宗教信仰的威慑,又不来自于行政命令的强迫,完全依靠内心的认同与坚守。简单地说,持戒与否与他人毫无关系,丝毫不影响他人的生存处境,那么持戒的意义又在哪里?哈维尔说:“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有什么样的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人们之所以执节守度,并非因此会获取多大的利益,而是因为它体现着一个人自我选择的的自由意志,体现着一个人坚守内心真实的意志。好比一个人决定戒烟,他是否持戒(坚持戒烟)与他人关联不大(只要不在公共场所吸烟),但他持戒的行为彰显着他的自由意志,这便是戒烟的意义之所在,也是在公共政治中坚持耿介正直执节守度的意义所在。
老三在朋友聚会中纵横捭阖,幽默风趣,既有古人“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凄婉,又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迈,其内心的火热,对朋友的真挚可见一斑。有人不大理解,酒何好之有?不在其中,难解其味。“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谁解其中味?哈哈,老三为人豪爽,在乎其真诚、坦荡、热情,可叹世人被有形的酒水所欺骗,蒙蔽了双眼。酒乎?情乎?
老三很阳光。他的笑容就是最好的注释,温暖,可人,不作作,不矫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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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我给“阳光”下一个定义的话,我会选择“无邪”,心胸坦荡真诚待人的那种。如果要问老三给人最深刻最直观的印象,我会毫不迟疑地选择他那温婉的笑。一个人完全可能以他的肢体语言掩盖他的本质特征,但他始终无法以面部的表情来掩盖他的喜怒哀乐。我见过了太多的皮笑肉不笑,见过了太多的虚张声势声色俱厉,空洞乏力,毫无直击人心的魅力。这里不妨引用汉娜•阿伦说过的一段话,“邪恶与思想不能相互见容,因为思想要朝深里去,要追根究底,思想碰上邪恶,便无所进展,因为邪恶中空无一物,这便是平庸。只有善才有深度,才有原创。”无论是何种邪恶,只要遇上了善,便无所作为,这是专制主义、极权主义无法逃避的软肋,也是它们极端仇视人间善的根源。老三的温暖阳光,源于他最本质最真诚的善,给人以力量,战胜邪恶的力量。
我认识老三时,他还是一个懵懂少年,而今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岁月的历练,让他成熟、稳重、担当。年少时的轻狂无知荡然无存,转化为如今的谦卑、好学。
一个骄狂的人自以为是的人断然不会向世间万物垂下他那“高贵”的头颅,他总以为他就是世间真理的化身,但我亲耳听到过老三对“谦卑”的赞赏。信奉造物主的人,会对造物主表示谦卑,那是宗教信仰使然。一个无神论者对万物的谦卑,表达了他对自身渺小的认同,期望自足的信心。在我看来,无论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惟有谦卑才可能生出悲悯、友善、同情、关怀。谦卑与谦虚不同,谦卑将自身置于了一个相对较低的位置,它不满足但绝不觊觎。谦虚则不然,它可能只是打着不耻下问、从善如流的幌子,而实施着高傲鄙视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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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三相处近30年,虽然不是同胞兄弟,但他的耿介,他的豪爽,他的笑容,历历在目,形同兄弟,因此我一直称他为“老三”,称呼他的大名反倒觉得有些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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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作为丈夫,不辞辛劳,为爱妻奉上最美的食品;作为父亲,呕心沥血,无微不至;作为兄弟,谨遵长幼有序,为姐姐哥哥掺茶递水;作为儿子, 孝敬父母,奔苦辛劳。
老三,上世纪77年生人,因偶然降生人世,感命运之多舛,感生命之不易。于我而言,虽非胞弟,但形同手足。今日,值老三43岁生日之际,特作此文祝他生日快乐,全家圆满幸福安康。如有机会研习政治学、哲学、社会学,他日必有所成。
时已凌晨,不揣冒昧,评判妻弟,但料想老三豪放不羁,不至惶恐不安。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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