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以后,时间好像失去了效力。她不再感觉衰老,也不再害怕死亡,甚至期盼着团聚。
对孩子,她总是淡淡的,尽管知道孩子没了父亲可怜,可她就是热不起来。她已经失去了发热的能力,大概这能力随他一同消失了。
她还笑,标准的八颗牙,好多人夸她坚强,庆幸她走出阴霾如此之快。是呀,所有的笑话,她不用听就会笑,她知道人们需要看见她的笑才会停止安慰。
只是墙上的婚纱照里的笑,她再也发不出来了。当年她以为那是假笑,他走了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假笑。
她不打算崩溃,她要做一个实验,到底多久,她才能真正的云淡风轻。孩子上学去了,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之前先打开了油烟机,以往都是这样,他炒菜,她玩。只是如今的剧情都没有味道,尤其是没了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之后。再假装,都是没有…
她蜷缩在沙发上,蒙住头,她不打算哭,他不喜欢她哭。先睡一觉,睡着了他经常来找她,会叫她媳妇,会嫌她粗心。她从未想到会想念一个人的嫌弃。
她打算卖了房子,谁叫处处都是曾经。办房屋转让合同时,她反悔了,被女业主骂了一顿,她执拗的不说话。晚上一个人到卧室睡觉,他走了后第一次,之前都是在沙发上。
一躺到床上,她忍不住转向他的位置,轻道“晚安,臭家伙”。然后泣不成声,每一声哭泣都有着嗔怪,臭家伙…
在得到他意外消息时她没哭,在孩子哭着喊爸爸时她没哭,在他走后三个月她都不想哭,她不肯承认他不会回来。
这一晚,她哭到肝胆俱裂,哭到分不清白昼黑夜,哭到浑身没有一丝力量…
他走了后,她只大哭了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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