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中国学者和读者每每提及宋朝时,评价往往都不会太高。我们总说汉朝是盛世,唐朝是盛世,甚至就连满清入关,马背上建立的清朝也有康乾盛世作为夸耀的资本。唯独宋朝,我们很少用盛世两个字来形容它。
细究之下,如果我们去看一些海外汉学家对宋史的研究的话,会发现他们对宋朝往往推崇备至,甚至将宋朝视为是中华文明的顶点。在宋朝之后,欧洲文明才逐渐开始赶超中华文明。
为什么同样都是宋朝,我们国内的读者和海外的学者会得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关注的点不一样。
我们对宋朝之所以评价不高,往往是因为宋朝的军事实力太孱弱,在祖宗家法的影响下,宋朝实行“兴文教,抑武事”的基本国策,甚至随着宋朝的发展,这种基本国策被严重扭曲,从重文轻武,到重文抑武,以至于最后到了兴文废武的地步,赵宋皇帝将自己推上了断头台,并且让宋朝百姓陪葬。这种畸形的统治政策让我们无论如何都对宋朝爱不起来。
然而,海外学者在关注并研究宋朝的时候,更关注的往往是宋朝灿烂的文明。此言非虚,纵观中华五千年文明史,最灿烂的年代确实出现在宋朝,宋朝时的中国,处于世界的最顶端,这一点得到了许多海外汉学家的承认,他们为灿烂的宋朝文明痴迷不已,并企图深入挖掘更多。
而著名宋史专家吴钩的《宋潮》则是对宋朝文明的一次深挖。在《宋潮》之前,吴钩曾写过一本《宋:现代的拂晓时辰》,那个书名基本就能概括吴钩在《宋潮》中的基本论点。
在吴钩看来,宋朝是中国现代化的开端,是现代的拂晓时刻。这个观点并非是吴钩的原创,而是海外学者提出的“宋代近世说”。
基于这个观点,吴钩提出了许多方面的证据。而为了证明这一观点,吴钩在提及宋史的时候,没有采用一般学者所采用的将历史还原到历史的做法,而是以一种现代性的、全球性的视角来看待并挖掘宋朝历史。
在这种全新的视角下,吴钩将许多现代社会的概念引入到宋朝社会中去,比如消防队,学分制等等。
这些概念的出现是相当现代的事情,然而通过对史料的抽丝剥茧,吴钩认为在一千年前的宋朝,中国社会就已经出现了诸多现代化的设施,毫不夸张地说,宋朝的福利机制也是中国古代社会最先进、最完善的。
不仅是福利机制完善,宋朝的社会制度以及文化制度也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正因如此,宋朝的文化和科技才能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让人遗憾的是,宋朝的现代化萌芽被随后的元朝打断,消亡殆尽。接下来的明朝也并没有复兴宋朝的制度,于是那些曾经代表着社会先进的制度最终犹如昙花一现,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而这本《宋潮》则是一次对历史的复兴,让那些先进的制度从历史的灰堆中挣脱出来,得到我们的重视。
当然,这项任务并不是为了洗白什么,它也无法洗白什么。宋朝的科技文化再灿烂,也无法弥补它在军事武力方面的失败。我们所说的盛世,首先是国力之盛,军事之盛。这恰恰是宋朝最缺乏的,因此即便宋朝的社会极其繁华,宋朝的文明尤其灿烂,它也无法被定义为盛世。
或许,我们需要做的,是以一种更全面的视角,既看到宋朝军事方面的失败,又看到宋朝文化科技方面的成功,这才是真实的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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