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公孙起屠伊阙 大良造献六十一城
东周末年,王室衰微,周鼎已出,天下纷乱。秦、齐、楚、赵、魏、韩、燕,七国争雄,皆欲问鼎周室。秦积势已待,内用商鞅之法,改革国体,整顿吏治;外用张仪之策,散纵联横,谋弱六国。秦遂益强焉。
穰侯掌兵,为秦选将,有卫卒公孙起,自荐曰:“我为秦将,六国当无以争霸,必俯首帖耳西向朝秦矣。”穰侯曰:“何为良将之法?”公孙起曰:“兵者诡道也。临机制敌,皆在权变。”穰侯曰:“善将者何如?”起曰:“善将者,如磐石。圆而周,沉而稳,处变不惊,临敌不乱;顺势而转,水激则荡,水缓则安。谨慎用兵,为将之道。”穰侯曰:“为将者,何以制变?”起曰:“制变之法,皆在智谋。以奇用兵,诡道谲策,当敌善变,不可类同。故将不在勇而在谋。”穰侯曰:“善”。遂迁起为左庶长。
昭王十三年,左庶长攻韩,拔新城。
韩王恐,遣使向魏,说魏王曰:“韩魏唇齿相依,韩亡则魏危。伊阙之地乃韩魏之门户,今秦已拔新城,必图伊阙。不若韩魏联合以攻为守,扼守伊阙,秦东进中原之势必为所制,秦不得进,韩魏自然相安矣。”魏王允。韩魏联军以倾国之兵据伊阙,迎击秦军。穰侯立起为主将,攻之。
韩魏主帅相商,韩暴鸢曰:“韩军孱弱,不敌秦,宜守不宜攻。”魏公孙喜曰:“韩军善弩,甲坚盾固,秦骑虽强,必可挫之。汝为前锋,吾为后合。”暴鸢不悦,然无言可辩,遂进。
公孙起于山巅望敌,观韩在前,魏在后,两军虽交错,然互不相通。有间来报,言韩魏主帅交恶,貌合神离,皆欲自保。起遂定策。
秦军布疑兵,令前阵多竖旌旗,击鼓扬威,诱敌以相持。韩军坚守以待,误以此为秦主力军,恐被袭,乃按兵不动。
公孙起亲率精骑绕道百里,乘其不备,断其粮道,袭魏之后。魏军兵无以守,阵无以展,仓促应战。士卒无以调度,各自相斗,旋即大败。
韩闻魏军已败,士气大衰,军中哗变者不可胜数,败卒走不可止。公孙起趁势两面夹击,尽屠韩魏联军24万,魏主帅公孙喜被擒,不降,乃斩。遂占伊阙及韩五城。
起归秦,与昭王谋画,曰:“伊阙已得,韩魏门户大开,于此之时,不若渡河取安邑,以趁势图魏。”昭王允。迁起为国尉,率兵涉河取安邑以东,到乾河。
昭王悦,拜起为大良造。起曰:“为国计,扫平东进之途,吾当攻魏。”
明年,大良造攻魏,拔小大六十一城。
诸侯震恐,纷纷遣使朝秦,遂立秦为西帝,称霸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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