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讶,“写作就是回家”,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余华说的,我只是借用。当时在8月4日的《朗读者》栏目中听到余华不紧不慢地这样说,我立刻就被击中了,莫名地感动,无比地心动。
那一期的《朗读者》的主题词是“故乡”。记不得是谁说的了,他说:每个人都有两个故乡,一个是物质的,存放的是我们的身体;一个是精神的,存放的是我们的灵魂。
物质的故乡,是生我养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是留下我深深人生印迹的地方。只有离开,才会有故乡;也才能明白,这个故乡给我的人生上了怎样的底色,给我的成长留下了怎样的底气。而且,一旦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贺知章回到镜湖畔的故乡,慨叹“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间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春风不改旧时波”的,“惟有门前镜湖水”。他在写这首诗的时候,并不知道,就连今年的镜湖水,也并不是去年的了。因为同一树花,也是“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而且,岂止是物是人非,物也是在不停地“非”着。不用沧海桑田,只要几年没回去,村子里的大街小胡同,总有些地方,让你怀疑自己置身何处。恐怕再过几年,就会“访旧半为鬼”了。所以,乡愁,不仅是空间上的,更是时间上的。所以,故乡之故,就在于永远回不去了。谁能在时光长河里逆流而上呢?好在,留在年月深渊里,留在时光深深处的那个故乡,还可以随时回首,永不褪色。想它时,它在天边;想它时,它在眼前。它已经成了我们精神上的故乡。
而精神的故乡就是我的精神家园,它是我的灵魂得以安栖的地方。它由什么组成呢?我的故乡,我的亲人,我的好友,我走过的路,我见过的人,我读过书,我做过的事,我思考过的,我的追求,我的向往,我的欢笑,我的眼泪,我的欢喜,我的愤怒,我的伤悲……物质的故乡在那儿,会有距离,会在时光中变幻;但是精神的故乡永远都在身边,永远都在心头。有它在,我就有根,我就能定。试问乡关何处是?我心安处即吾乡。
这样的故乡,如何经营维护?唯有感受和记忆。要记得深,记得牢,写作是很好的一个办法。
我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虽不能天天坚持,却会隔三差五地会把自己有感触的人、事、物或者读过的、看过的东西,写一点记下来。在写的过程中,心渐渐地静了下来,感知觉也渐渐地敏锐起来,原先没有浮现的,没有想到的,都会渐渐地出现,就象是有它自己的生命一样。写的过程,是一个整合的过程,也是一个新生的过程。通过写作,越来越能看并且见这个世界,越来越融进这个世界,越来越靠近自己,也越来越走进自己的精神家园。所以,写作就是回家。
而老师曾说过,一个人的死亡有三次:第一次是肉体的死亡,心跳、呼吸全无等等;第二次是社会关系的死亡,一个葬礼宣告了他的离开,户口本的注销斩断了与这个社会的联系;第三次是记忆的消失。我的已经去世的亲友,只要我还记得他们,他们就还活着。是的,是这样的,我的姥姥、姥爷、舅舅、奶奶,我的好友,只要我还记得他们,他们就在我的精神家园里永存,而且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他们,他们就还存在。所以圣人不死也不朽,如老庄孔孟,王选钱学森等。
作业(1)对“记忆”一章最全面复习;(2)为“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从体验层面给予心理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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