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农历的三月十八,是周中原二叔家的儿子娶媳妇儿的日子。
周中原的二叔比中原爸爸小了十几岁,这中原的儿子都要成年了,堂弟才刚要结婚。
中原父辈弟兄两个,中原这一辈也只有两个男娃,一家人自然是严阵以待,从定亲到选吉日,事事周到 。
而徐琳琳,已经好几年没参加过婚礼,现在女儿三周年已过,属于她的“晦气”已经没了,终于可以去沾点喜气了。
虽然接亲陪客都没安排她,不过她也不挑理,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的福,缺了一块呢,这种事,让其他人做,她能跟着观礼就知足了。
她早早的给一家人准备好了新衣新鞋,自己去烫了个时新的发型,穿上新衣服给周中原看时,周中原说她比自己手底下所有女员工都漂亮。
徐琳琳知道他这是油嘴滑舌,却不揭穿他,只给他抛一个媚眼,含羞带嗔地笑。
周中原看呆了,自女儿出事,三年多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媳妇这么勾人的眼神。
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可人的媳妇儿,回来了!
只是,这夫妻俩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
婚礼前一夜,周妈妈把儿子找了去,说有事和他说。
“你二叔说,你媳妇儿明天早上不能参加结婚典礼,新媳妇儿过门的时候她也不能出现。”这话太难出口,咬牙再咬牙,她选择了直来直去,毕竟是自己儿子,有话可以直说。
周中原几乎要拍桌子了:“凭什么?这都过了三年了,咋还要避讳?我二叔这么年轻,咋这么封建!”
周妈妈叹口气:“唉,还不是你二婶,一开始就不乐意琳琳去,可又怕咱们家挑理撂担子不管,这明天就去接亲了,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缠着你二叔,两口子来找你爸说。”
“那你们怎么说的?”周中原看看一言不发的爸爸,问道。
老周同志低着头,一声不吭。
周妈妈叹口气,摆摆手示意儿子别太激动:“我们能怎么说啊,你二婶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好像我们非让琳琳去,就成了给他家下诅咒一样”。
“这么说你们答应了?”周中原看看周爸爸,又看看周妈妈。
老两口低头默认。
“好,很好,很好,你们也知道琳琳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前面三年,她自觉离那些婚嫁的远远的,她好几次偷偷哭,觉得自己是个不详之人,甚至觉得是自己害了闺女,经常偷偷半夜三更抹眼泪,她这心好不容易透亮起来,喜气洋洋的盼着明天参加婚礼,现在告诉她不能去?”
周中原端起父母桌上一杯残茶,仰头一口饮尽,Duang地一声敦回桌上,说道:“行,行,行!琳琳不能去,那我肯定也不能去,晦气的不止是她,还有我,我们两口子就不去给他们家添堵了,至于你们老两口,那是我亲二叔,我不干涉,你们自己看着办!”
周中原一甩袖子,扬长而去,留下周家父母二人,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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