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姓

村子 文/董言

流水，从脚底滑过
沿至——
一个村子
我的祖母，抡起棒槌
一棒打在祖父的粗布口袋
一张老旧的粮票显露
一九六九年的，比我的父亲也大了好几个年头
说到这个，祖母曾说
我家是个外来户，对于这个程姓的村子
只有我一家董姓
然后——
日子就像一堆堆没有刻碑的土包
在我祖父的手里，一个个被挖垦，又一个个被翻新
等到土包里的裸骨变成一颗颗绿油油的蔬菜
日子也就好过了许多
多年后
董姓的人开始开枝散叶
男人只娶本村的女人
女人只嫁本村的男人
又过了多年
祖父睡进了这个村子，隔着祖父的祖父不远
只留下祖母，还有她的棒槌
敲打……另一个董姓的粗布口袋
没有粮票，却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