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在草原上经历风吹日晒,很早辍学在家,一边做裁缝,一边经营小卖部,一边喂牛、养羊、养骆驼,还一边坚持着写作,她坚持着去爱、去生活,去受伤。凭着对生活的热情、观察和思考,面对这山野草原和荒漠戈壁,写出《我的阿勒泰》《冬牧场》这活色生香的文字和原生动力。她独特的笔触,描绘了一个既真实、又梦幻的阿勒泰,那里大自然的壮美、生活的琐碎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比电视剧更令人着迷。我以为,李娟绝非以常人的目光去看待日常生活,即使她的目光寻常,但对生活的思考和感悟绝对是从一个新疆土生土长的“哲学家”角度入脑的。我努力地在学习和模仿中,但思维的惯式还是限制了我的脑回路。
李娟笔下的外婆做错事爱“吐舌头”的场景在我眼前和心里挥之不去。外婆去世后,李娟从外婆那里获得的丰厚滋养令人感慨,文字读来也令人荡气回肠。每每看到书中李娟对外婆的描述,时时让我想起与奶奶相处的日子。在那艰辛的乡下生活中,总有爷爷奶奶护我周全,尤其是奶奶。一个小脚老太婆,头上别着一块蓝底白花棉花手绢,走路颤颤巍巍,但却有非凡的智慧、勇气和爱心。
马伊琍敢于挑战全新的角色,在剧中饰演李春秀的母亲张凤侠。这个草原上的妈妈,表面野气十足,甚至有些匪气,肤皮粗糙黝黑,说话大大咧咧,每天与哈萨克牧民打交道,连普通话都多了一股子孜然烤羊肉的味道。实际上,看的真切、活的通透的莫过于这个女人了。既能在村长面前应付得体,也能在要账出现纠纷后化险为夷。教村子里的哈萨克女人学汉语,甚至让孩子用汉语骂人,与李娟笔下的妈妈,没有雷同,只有一样。剧中的一个镜头让我印象深刻:黄昏时刻,一群妇女根本不在乎草原上的什么风沙,在张凤侠的家门口边聊天边做女红,哈萨克语夹杂着一半句汉语,顺畅的沟通交流,欢声笑语让整个大草原都活了起来,让看电视剧的我都想加入其中,好羡慕,也好疗愈。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妈妈,含辛茹苦的小卖部女老板既有对娟子父亲刻骨铭心的爱,也敢于放下前事去追求新的感情。无论是电视剧还是书中,这个母亲真正的平凡伟大,里里外外一把手,是“彩虹布拉克”的第一女人。
其实,阿勒泰地区没有彩虹布拉克这么个地方,而是张凤侠和女儿依据哈萨克语“萨依汗布拉克”的发音结合当地经常出现彩虹而自创出来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风吹过,雨落下,彩虹架在河流上……每个人心中都有彩虹,都期待着这美丽的误会。刚刚浏览了下阿勒泰地区行政公署网站,电视剧播出后,彩虹布拉克、巴太树、张凤侠小卖部一夜之间成了网红打卡地。剧中的李文秀问他妈,“啥叫有用?”,你猜,她妈是怎么回答?妈妈说,“你看看这个草原上的树啊、草啊,有人吃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没有人用,它就这么待在草原上也很好嘛。”李娟笔下和眼中的妈妈,也是这么告诉她的,里里外外,妈妈就是这样。马伊琍对于妈妈这个角色可以说拿捏到位,就像高级按摩师一样,手劲柔中带刚,揉搓火候到位,甜中有酸,先苦后甜,把书中的妈妈更为鲜活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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