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文字提到南方开发较晚,初始生存环境较北方更为恶劣,因而南方人开始需要更多地考虑生存、生计问题,客观上使得南方人养成更加务实而非空谈的习惯。本文尝试探讨生产方式对南北方人性格的影响,以及南北方人彼此看待的问题。
首先还是要谈一谈南北方自然条件的差异,这里说三点:第一,北方平原、高原居多,地势更为平坦,南方多山地、丘陵,地势起伏较大;第二,南方河流众多,以秦淮线特别是秦岭为界,南北气候差异明显,南方是亚热带,较于暖温带的北方,温度更高,雨水更加充足;第三,南方的生态资源更加丰富。
几千年来,中国的经济都是以农业为主,种植业又是农业的主要部分,而土地是种植业中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北方开发较早,地势相对平坦,种植面积超过南方,并且北方的土地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而南方的土地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北方更适合大规模种植,而南方不得不精耕细作。面对广袤平坦的土地和高远的天空,加上古代广种薄收的粗放耕种方式,北方人更易养成豪迈奔放、不拘一格的性情;而南方适合种植的面积有限,精耕细作也促使南方人形成务实、精细的风格。虽然北方种植面积更大,但北方是暖温带,农作物多是一年一季或两年三季,而南方属亚热带,一年可以种植两季甚至三季,在入秋之后,北方的农忙时节就过去了,农事可能就不是那么繁忙了,而南方人在田地里可能要一直忙到入冬,这客观上使得南方人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农活以外的事情,而北方人在天气变冷之后就可以围着火炉煮酒论英雄,因而北方人比南方人更有时间和精力去务虚。另外,在亚热带的南方无疑比暖温带无疑更具有生物多样性,适合耕种的农作物更多,加之河流、森林资源丰富,渔业、林业等更加发达,这也增加了南方人的谋生手段,客观上使得南方人更加灵活,长期以往,南人会变得更有灵性。
以上说的都是一般情况。南方也有地势平坦的平原、盆地,北方也有水草丰茂的塞上江南,虽然是少数,但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些“大数中的小数”。同理,我们与人相处,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是南方人、北方人或某个地方的人,而先入为主地给某人贴上标签。南方人,不乏天性豪放者,不乏高论阔论者,北方人可能也有精明务实、灵秀隽逸的特点。
其实,这个问题广而言之,就是不要因个人所属类别的共性而忽视个人身上的特点。一个人生长、生活在一个环境里,不可避免地受环境影响,或多或少会展现一个群体的共性,但这个人身上可能有更鲜明的特点。毕竟基因中所包含内容巨大,在遗传中有无限的可能性,因而我一直坚信个体之间的差异性一定是最大的,大于地区、时代、职业、阶层给人与人之间带来的差异。或许,不要轻易给一个人下结论、贴标签,关注这个人的语言、行为及其长期表现,才能真正深入地了解一个人,这也是对每个单独生命的敬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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