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钟了,王一平伸长脖子、踮起脚尖朝窗户外望,嘴里自言自语道:“天都这么黑了,怎么还不见这个娃回家?打电话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这可叫人如何是好!”
她饭也没心思做了,家里的灯也没有开,只是一个劲儿地往窗户外看。
冬天黑得早,现在外面已经黑乎乎的一大片了,只有路灯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照着外面的行人,把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树上斑驳的影子零乱地映在路上,不时有几声狗叫声,给人平添了几分忧愁。
这孩子,高中毕业后,就没有考上大学,整天在家里闲着,窝在家里打小游戏,这几天前,她说什么要去同学家里玩,过三天后就回来。
王一平死活都不同意,现在的社会,谁敢让一个这么大的女孩子出去住几天?万一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可奈何不了小妮子的死缠烂打,她不停地在耳边聒噪,又说什么她同学你也很熟悉了,家住在哪里你也知道的,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到别的地方去?
唉,孩子大了,管也管不住了,这孩子,从小就犟,她要决定了的事情,天打雷劈也要去做。
于是她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但她要求她三天后一定要返回。
小妮子满口就答应,在门边丢下一句:“妈,你放心好啦,我都快几天就18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啦。”小妮子欢快地对妈妈说着,说完就拿着挎包飞也似地跑出了家门,好像生怕家里的门会把她夹住似的。
可是,这三天都过去了,也不见个人影,怎么回事呀,这孩子是要把老娘急死呀。
不行,得上她同学家找去,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这是怎么回事呀?
再说,刘妮离开了家,离开了妈妈,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那种感觉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她在同学刘小花家玩了整整三天,整天和同学联机打游戏,同学妈妈还端茶送水的,好不开心。
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刘妮就和同学告别了,她答应了妈妈,只玩三天的,所以,她必须得回去了。
上了公交车,她一路上还沉浸在轻松之中,可是,当售票员找她买票时,她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不翼而飞了,怎么办?
她急得脸都红了,一个劲的在跟售票员阿姨解释:“我的钱包不见了,可能是刚才上车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偷偷走了!您行行好吧,我下车了再给钱你,好吗?”
售票员是一个头发梳得很精致的中年妇女,她抬着一双冷漠的眼睛,望着窗户外面说:“不行,看你们这样逃票的多了,要都是像你们这样,那我们一天还赚几个钱,都要亏本了,谁还干这营生?你没钱,那就请你下车,等你凑够了钱再来坐车?”
说着,就朝她走了过来,就像来揪她下车似的。
车上的人都看着刘妮,好像都相信售票员阿姨说的话一样,而且都暗暗地捂紧了自己的口袋,生怕有小偷来拿走自己的钱包。
刘妮看着这一切,急着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可是真的急着赶回去呀!要不然妈妈真会急死去的。
两个人正在僵持着,这时,一个满脸涂满了增白粉、嘴唇上涂得红红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哎呀,人家还是小姑娘呢,你就行行好吧,不要逼人太甚,说不定她真的钱包被人偷了,看这孩子,不像说谎的人,来,区区十几元钱,我帮你出了吧!”
说完,她麻利地把几张印钞递给了售票员,那个售票员接过了钱,顿时眉开眼笑了,说:“哟,大姐,你是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也难,又赚不了几个钱,天天在车上颠来倒去的,如果还有人不出车票,那我们可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那个涂脂抹粉的妇女立刻应和地说了几句什么。
一阵微风吹来,车里又恢复了平静。
可刘妮心里不平静了:“我这是遇到好人了呀!她和我素昧平生,怎么就帮我呢?车上一整车的人都保持缄默,就她一个人帮我。唉,看来,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不像妈妈整天在家里念叨,得提防点,这世上就没有几个好人。”
想到妈妈说的话,刘妮就忍不住想笑,回家一定要告诉妈妈:“妈,你有时候说的话不一定是对的哟。”
刘妮正想着呢,旁边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小姑娘,你怎么不上学呀,这个点正是上学的时候呀?”
刘妮看着正是刚才那个给自己买票的女人,不知怎的,一阵感激之情涌上心头,也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于是,她和她拉起了家常。
“你住在哪里呀,小姑娘?”
“我住在白石岭镇,阿姨。”刘妮有礼貌地回答。
“哎呀,我也住在这里呀,那我们是同乡呀。”
......一路上,她们谈了很多。
终于到站了,刘妮和那个女人一起下了车。刘妮一下车,就和那个阿姨道别,急冲冲地往前走,她可得走快点,这里离她家还有好远呢!她家住在这个镇上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哟,小姑娘,走那么快干嘛?”那个女人很快追了过来。
“我得赶紧回家,这里离我家还好远呢!阿姨。”刘妮答应道。
“哟,是嘛,那不如在我们家去休息一会儿,我家就在镇上。现在也快中午了,去歇个脚,补充一下体力再走吧!”那个女人一脸笑咪咪的样子。
刘妮看着这个阿姨,有点踌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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