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意而子拜见许由,许由说:“尧用什么来教导你?”
意而子说:“尧对我说‘你一定得亲身实践仁义,并且要明辨是非。’”
许由说:“那你还要来我这里干什么?尧已经用‘仁义’在你的额上刻下了印记,又用‘是非’割下了你的鼻子,你将凭借什么游于逍遥放荡、纵任不拘、辗转变化的境界呢?”
意而子说:“虽然这样,我还是希望能在大道的边缘游走。”
许由说:“不行。有眼无珠的盲人没法跟他观赏姣好的眉目和容颜,瞎子没法跟他赏鉴礼服上各种不同颜色的花纹。”
意而子说:“无庄不再打扮忘掉自己的美丽,据梁不再逞强忘掉自己的勇力,黄帝闻‘道’之后忘掉自己的智慧,他们都因为经过了‘道’的冶炼和锻打。怎么知道那造物者不会修复我受黥刑的伤痕和补全我受劓刑所残缺的鼻子,使我得以保全托载精神的身躯而跟随先生呢?”
许由说:“唉!这可是不可能知道的。我还是给你说个大概吧。‘道’是我伟大的宗师啊!我伟大的宗师啊!把万物碎成粉末不是为了某种道义,把恩泽施于万世不是出于仁义,长于上古不算老,回天载地、雕创众物之形也不算技巧。这就进入‘道’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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