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有满身羽毛才好看。红艳艳的,又带点绿色或灰色的羽毛,配上深红的红鸡冠,确是威武霸气,英俊帅气,人见人爱的“少年郎”了。但若是把羽毛全拔掉又如何呢?虽然光滑,肉嘟嘟的,但肯定不好看,除了满足食欲之外一无是处!确实,既不能飞,又不好看,母鸡看到了肯定烦得要死,谁还愿意让它挨身呢?大概远天远地看到了就犹恐避之不及吧。
若把蜗居的小城比作公鸡,人类却喜欢把它的羽毛拔掉,时不时来一点恶作剧,让这只“公鸡”难看死了。若说街道两旁的树就是这“公鸡”的羽毛,你看小城有什么路符合“羽翼丰满”的呢?本来有条路绿树成荫,树身粗壮,枝繁叶茂,经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那些树好不容易长成参天大树,似乎有“羽翼丰满”的气象了,结果要加宽,要维修,首先把两旁的大树统统连根拔掉,路确实宽了,视野也确实开阔了,一眼望去,一览无余,但也确实像拔掉毛的公鸡,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春天没有花香,夏天没有斑驳的树影婆娑,秋天没有火红的落叶,冬天大概没有“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致吧?没有树就没有鸟,就少了许多天然的“歌唱家”引吭高歌了;那些知了没了栖息之地,依靠之树,肯定也到别的地方鼓噪去了;还剩下什么呢?大概就是死一样沉寂的“公鸡”!若说有树的路,树木郁郁葱葱,看起来像大家闺秀,则无树的路就像头生黄癣的癞子,大概就是嫁不出去的丑女吧?满眼各种“乌龟壳”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爬行,空气中废气弥漫,不见一点绿,让人以为到了茫茫大漠,这是理想的居住地么?
这路颇有“赤身裸体”的气象了。小城也不只是这条路“祼奔”,还有许多路都是如此,要么是稀稀拉拉点缀着几棵不起眼的小树,要么干脆一颗不种!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无论是男是女,无论你的身材多么傲人,你的胴体多么诱人,肌肉如何发达,如何孔武有力,长得如何花容月貌,但若不穿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则无论如何叫人看不下去,除非是婴幼儿,否则即便看,也是淫笑着看,邪念丛生,想入非非!城市也是如此,那些树,那些花花草草就相当于人之衣服吧?衣服一方面是起防寒保暖作用,另一方面则是起梳妆打扮的作用,遮丑护短的作用,所谓衣食住行,“衣”排首位,是有依据的,不是胡乱排的,许多人或许不注重吃,但一定注重穿,因为吃好吃坏只有肚子知道,而穿好穿坏则全城人知道了!衣服就是面子,若面子不好看,或者面子没了还怎么做人呢?光秃秃的路面,光秃秃的房子,光秃秃的车子,叠加起来不就是光秃秃的城吗?这样的城好看么?除非心里扭曲,有病态心理,否则谁喜欢看“光秃秃”的呢?当然也有人喜欢,比方说画人体素描的画家,请全祼的人充当人体模特;还有些寻找刺激的人则喜欢看脱衣舞表演,脱得越多越欢喜,越尖叫,最好一丝不挂就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据说南京市原市长季建业也喜欢砍树,被市民戏称为“砍树市长”,那些几十上百年的树碍市长大人什么眼呢?非砍不可呢?大概砍树栽树,栽树砍树也能拉升GDP吧?苏荣在江西不是大搞砍树栽树运动么?都说十年树木, 百年树人,这些树也是有生命的,但它们生不逢时,生不逢地,只能啼血号哭,徒唤奈何了!记得1981年高考作文题目是《毁树容易种树难》,从直观上看,这也确是一个真理,一夜之间,街道两旁桶口粗的几十上百棵生长了几十年的大树不见了,代之以“光秃秃”的了;在几十年前,出题之要义大概是想说毁灭人才容易,培养人才太难,因为文革就是各类建设人才的噩梦,所以要珍惜人才,不重蹈覆辙;几十年后,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对环境保护提升到很高的高度。若人才有了,反倒树却不见了,是否人才可以代替大树和花花草草呀?
拔掉毛的公鸡不好看,但偏有人喜欢,偏要赶尽杀绝,偏要砍树栽树,栽树砍树,轮番折腾,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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