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跑进小巷,先路过李奶奶家,炎热的夏天蝉也不耐其烦地从清晨吵到日落。李奶奶带着她的小孙女在外面纳凉,手里摘着韭菜,眼睛盯着蹒跚学步的孙女。小孙女叫彤彤,小脸肥嘟嘟的,迎着夕阳,脸上晕出了红色。
“放学回来啦”,李奶奶总爱打趣,总提起我小时候扔石子不小心打着她的脚背。我又害怕她赖上我,总是少说一句是一句。
“奶奶好,彤彤乖。”顺便摸了一下肥嘟嘟的娃娃脸。
“快回去吧,你爷爷出门望了你两回了,估计着急了。”
我又加快脚步往前走。隔壁的张阿姨是后嫁过来的,和叔叔重新组建了新家庭。俩人各自带着一个孩子,一个比我大,一个比我小,所以不经常在一起玩,也就见面互道“哥哥、姐姐”的情分。张阿姨家的门是大敞着的,一眼就能瞟到熟悉的院子。
小时候,妈妈手拙,不会扎辫子。每日起床,我便到已故的刘阿姨家,梳好辫子再回家吃早饭。刘阿姨很喜欢,她总说自己也想有个可以梳辫子的女儿,结果我妈妈手笨,正好便宜了她。
其实,如今的张阿姨也没有什么不好。白天上班,晚上做饭、洗衣,村里的日子日复一日,邻里也很喜欢她。
“回来了吗?”老头儿估计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了。
我回应了一句,便推门而入。爷爷拿着剪刀在院子里修理葡萄藤。爷爷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院子里种着月季花、仙人掌和葡萄藤,门外的花园里又种着香椿树、柿子树。
我一直觉得老头儿种的这些东西都不好吃,他却总是无微不至的施肥,打理。后来,全家人一致觉得结的柿子太涩,他又换了新品种的柿子树种进了院子里。
葡萄藤上总会有豆虫,有绿色的,也有棕色的。我总是告诉爷爷在哪根藤上,他便取下来随手喂了院子里圈养的老母鸡。
“爷爷,我妈呢?”
“总是你妈呢,你妈呢,爷爷在家等你不好吗?”老头儿当时只有我一个孙女,所有的爱都聚在了我身上,“去上班还没回来。”
“哎呀,你就说去打麻将呗。”老头儿总喜欢把“打麻将”称作“去上班”,搞的好像还蛮辛苦的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打麻将有输有赢,而上班只有赚钱的份儿。”
“你媳妇可能上班也会搞砸的。”说完,我就蹦哒着进了里屋,后面传来老头儿一声“你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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