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

      一觉醒来，圆圆的月亮悬在西窗，把房间映得通亮。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腊月十五啦。自进入腊月，就一直在忙，烦心事儿，高兴事儿，交织往来。盘点昨日，打算明天，忙乎半月，竟还没形成一个完整的思绪，唉，好烦。

      说起来，去年的收成已经拢出，有赢有输，盈亏相抵，略有富余。这在动荡的2008年，应属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多少经济单位，已在金融海啸中家底输光。前日听文化公司说，年末的最后三场商业演出，亏了五万元。为这区区小数，有人竟着急上火，连挂了五天吊瓶。呵呵，马桥子算账和其做人一样认真，其实，如今的结账已不单单是财务问题和数字问题，它已上升为政治层面成为一门艺术。您看看如今的各层级报表，哪个不是漂亮好看。那区区几万元亏空，不用说它并入全年平衡仍盈，也不用说它带来的广告效应价值，若就放在梁同学的嘴里，她完全可以给您说出花来。

      俺说的梁同学是指十多年前一起读学位的同学，这可是个人物。财经大学读个本科学位，海事大学拿个硕士学位，接着又将个MBA学位收入手中。先后从事过会计、审计、旅游、餐饮、房地产、工厂经营和进出口贸易等多种职业，那真真是相当了得。我们一年多没见面了，进入腊月，人家就几次电话相约，要我务必拿出个整块时间，听她介绍一项非常重要的、非常有前景的业务。

      这不，前天上午，人家真的来啦。也不管别人忙不忙，进门就嚷嚷，刚从北京回来，很忙，只能给我两小时时间。哈哈，反客为主了，先把时间限住了，让你动弹不得。梁同学说，她抓了个高科技项目，相当尖端，仅限用在航天和军事项目上。近期专家论证会后，将进入规模生产阶段，项目的前景和钱景都非常可观。梁通过中央领导亲属的关系，把此项目引入大连。据梁介绍，现在对此项目感兴趣的人非常多，某区愿意以每年支助2000万元，连投三年的条件接受这个项目。但梁同学非常讲义气，发财的事儿首先想到了老同学。

      俺似乎明白了梁的意图，我忙说，“这种高端项目，俺公司也不懂啊，连个明白人都没有”。梁同学说，“不用明白，能投资就行了，剩下的事儿就是找人数钱了”。呵呵，我又说，“俺们也没钱啊，恐怕连零头都拿不出”。“零头，零头是多少”？梁不甘心的问。“零头嘛”，俺想了想说，“6000万的零头就是零啊”。“幽默，猫同学真幽默”，梁也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梁又说，还有个保健品生产项目，投资很少，但发展空间很大，二十一世纪可是保健品世纪呀。啊啊，这可是头一回儿听说，我怕自己招架不住，忙打电话把王同学招呼过来。王也是我们一期的同学，寒暄之后，他俩又嘀咕了一阵儿工业用油的业务。只听得王同学说，“你不是经销食用蛋白粉吗，怎么又鼓捣起工业油来了”？梁说，“蛋白粉也做，俺上次给猫带来的产品效果不错吧，那可一点没掺三聚氰胺”。“别提了，你说这种蛋白粉可以替代两顿餐食，俺那次就用作一次午饭，到下午三点就满楼找糖”。“为什么”，王问，“饿的心慌呗，俺当时腿都软了”。梁说，“你得慢慢适应”。

      梁同学说，要不你们就买点我们的煤吧。王说，“是航空用煤吗”？这回该轮到我笑了，“呆子，您当天上飞的是蒸汽飞机啊”。

      中午了，我诚邀两位同学共进午餐，梁说，“不行了，没时间，我另约人谈项目了，下次吧，下次我做东,你俩一定要赏脸啊”。

      送走了梁，王同学说了一句：真能造。

      记得一位老师曾告诉我，当今社会风气浮躁，说大话，说假话已成了人的习惯和天性，任何人都不可避免，包括你和我。不同的是我们只能把耗子说成猫，而有人能说成....，我嗫嗫道，“难道还能耗子说成牛”？老师认真的看了看我，“也可能说成天”。

        哇塞，MY GOD ！

        此话不用说给梁同学，但马桥子应该知晓。

                          2009/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