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红》有一个著名的开头: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死者的自白之后,各个人物、嫌疑犯、狗、金币、树、红等轮番登场,多角度的叙述,铺陈出十六世纪奥斯曼帝国的风土人情。
彼时的土耳其处于东西方文明碰撞带。
红,是碰撞之后的结局。
红,是色彩的统帅。
红,是昔日帝国的初晓。
第31章,“红”说,生命从我开始,又回归于我……一旦我把自己的颜色呈现于纸上,仿佛我正命令这个世界:“变红”!
伊斯兰世界的细密画派崇尚红色,一如他们的信仰。信仰像一棵坚固的大树,一旦让疑惑缠绕,便开始松动与倒塌。咖啡、新锐的画风、大胆开放的装扮……都在挑战传统,想,哪一种才是正常?
如前辈墨守成规,宁愿刺瞎双眼也不愿改变画风,还是接受阴影和透视画法,这是一个伤筋动骨的问题。
法兰克画风以文艺复兴为底色,以人文本。而细密画风,则一切为了穆斯林真主——安拉。
绘画等于记忆,线条与颜色,皆是真主来过的痕迹。在他们的世界,真主大于一切。
为了拯救画坊免于宗教异端说,橄榄杀了高雅,却并非感到痛快:“如今我彻底分裂,像是某些人物像,头和手是由一位大师描绘,身体与衣服则是另一个人所画”。他的行凶正是内心摇摆不定的焦虑感所致。
细密画还是法兰克画风?东方还是西方?一直困扰着橄榄及大部分土耳其人。
文字反映真实。诺贝尔文学颁奖给帕慕克,原因之一即是他追寻了故乡忧郁的灵魂。忧郁是长期混沌不明的状态,左与右互相拉扯,没有结果。
然而,不管是否愿意,新兴文明像一只任性的鸟儿,在全世界自由地飞,卷起毁灭与重生的风潮。
红,又是革命的颜色。
红,是东西文化融合后的新生。
其实,全球化浪潮是一种必然。不要太在意东方或者西方了,任何一种艺术,真正重要的,是通过它的美,让人了解生命的丰富多彩、仁爱,让人了解内心世界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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