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正处于新旧秩序转换的关键期。随着全球性的社会运动、疫情危机、大国对抗等事件接连爆发，人们开始反思“全球化”，进而重新审视“发展”这个看起来理所当然的概念。本文作者将西方启蒙运动以来的思想和话语建设，定义为“发展知识”的塑造过程，它是全球秩序形成和重塑的一条隐形线索。在这套话语中，非西方世界成了西方人眼中“未开化和不文明的野蛮人”。而当前全球治理中流行的发展知识，也只是在二战后的特殊时空背景下，由美国主导的一种政策选择和理论结果。今天，这套话语正面临旧识有余而新知缺乏的困境：一方面，中国、印度等一批非西方国家积累了大量新经验，无法用传统发展知识来解释，而这些国家也受制于这套话语，虽有迅猛发展，却还不能在话语上实现突破；另一方面，各种新型国际发展合作和南南合作平台也相继出现，但却缺乏相应的理论支撑。
作者认为，当下正是中国总结和运用自身发展经验，提供更多元的“新型发展知识”的窗口期。中国的理论努力方向在于：首先要回应“什么是合意社会”，它既包括对一国发展道路的想象，也包含对新全球秩序的想象。这意味着“人类命运共同体”不能停留在理念上，而要有相应的新型国家观和全球秩序观。其次要回应发展中国家如何在既定秩序下，整合内外资源和力量，探索发展路径，从而重塑国际发展秩序。
本文发表于《文化纵横》2020年第1期，仅代表作者观点，供诸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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