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渐失恋继而失业,不得不接受赵辛楣的邀请,去三闾大学任教。
可任教就去任教,钱老爷子却用整整一章讲了赴任旅途的遇到的种种困境。这一路虽未有唐僧取经途中的九九八十一难,却也是艰辛异常。
赵辛楣受高松年之托,负责把上海同聘五人约齐一同前往。李梅亭在大学任教时未怎么提及,在旅途中他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堂堂一位大学老教授李梅亭,一出场就耍起了小心眼开始揩油。为了把旅费省到自己口袋,买大菜间的舱位,却还要赚别人的感谢。
对钱,他当然是只铁公鸡,处处想着法儿占点便宜。对女人,他也决不含糊,仍然是要想尽办法占点便宜。拉客唱曲的,他要叼扰;拉皮条的,他也要招惹;甚至连寡妇,他也不放过。反正,只要他认为有便宜,一定得占,但作为一个为人师表的,却要用冠免堂皇的理由。
一个一肚子脏水的老学者形象,如此生动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他是社会的老油条,如此道德败坏,你却抓不住他的把儿,他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看作者是如何描述的:
见到孙小姐时:“李梅亭多喝了几杯,人全活了过来,适才不过是立春时的爬虫,现在竟是端午左右的爬虫了。他向孙小姐问长问短,讲了许多风话。”
车夫摔跤时:“有一个很陡的石子坡,拉李先生那只大铁箱的车夫,载重路滑,下坡收脚不住,摔了一跤,车子翻了。李先生急得跳下自己坐的车,嚷:“箱子给你摔坏了”,又骂那车夫是饭桶。车夫指着血淋淋的膝盖请他看,他才不说话。”
在旅馆要与住店女会面时:“李梅亭得到通知,忙把压在褥子下约西装裤子和领带取出,早刮过脸,皮破了好几处,倒也红光满面。临走时,李梅亭说客人家里不能白去的,去了耍开销,这笔交际费用如何算法,自己方才已经赔了一支香烟。”
听见寡妇与佣人的话时:“李先生听他们话中有因,作酸得心似绞汁的青梅,恨不能向寡妇问个明白,再痛打阿福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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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是一个老油子,哪里像个学者。但别人就是混得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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