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张文质老师的新书《哈扎拉尔的微笑》朗诵会上，陈春华校长深情地回顾了自己与张老师15年的缘分，她说：（张老师的书）“初见，如药治愈我对教育人文精神的无知；再见，如酒一样让我沉醉其中；陪伴，如水一样润泽我的生命；如影随形，如茶一般提升我的人生境界。”
春华校长如诗一般的语言把我也带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说来，我跟张老师也已“认识”十几年了，但这十几年，我一直是以一种谦恭的姿态遥望着他，从不敢造次。
“初识”张老师是在2006年。那是一次北师大的培训，一天下午，培训结束后，我跟几个同伴逛到了学校的书店，漫无目的地翻了几本书后，我看到了一本《教育的理想与信念》，那是肖川老师的作品，张老师作的序。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吧，不知道为什么，肖川老师的文字我没记住，却记住了这个名字——张文质。
后来，又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读到了张老师的《教育是慢的艺术》，这个书名就如同具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了我。张老师在书的序言里说：“教育终究是基于生命和贯穿生命的，因而它最终能够以更美好的生命的方式，缓慢而坚定地证明人性的胜利，证明我们内心对自由、光明、幸福不可扼制的渴求。”是啊，教育如果不是基于生命、关乎生命，人性怎么还能拥有美好、充满希望？张老师的这一论断引起了我的共鸣。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又怎么能拥有如此的洞察力，把当前教育的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于是，我开始关注张老师，但这样的关注还只是停留在非常肤浅的层面——我只是把我见过的张老师写的书都买回来读：《生命化教育的责任与梦想》《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关键词》《教育的心灵之约》《张文质说：教师的“微革命”》《张文质说：生命的见证》……就这样一本本书读下来，我成了他的忠实粉丝，我佩服他对教育的独特思考，敬重他对教育的责任与担当。这时的我，就像一个迷醉于神话人物的孩子一样，虽然对张老师充满了崇敬，却也清楚地明白，他在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如果说，当初的迷醉是因为张老师独特的思考和勇敢的担当的话，那么，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开始悟到的是张老师文字背后的人文关怀，以及文字背后对生命的理解、尊重、敬畏与呵护。我开始理解他所说的“教育行为始终指向具体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知识的授受，智慧的开启’，最终都是为了‘点化或润泽生命’，亦即为了‘立人’和对人生命的成全。”悟到了这些，张老师在我心中的份量更重了，他已成为了我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唯有遥望。
去年的国庆假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有机会近距离聆听张老师的讲座了！那是10月4日下午两点左右，在福州戴斯酒店的电梯里，我见到了那个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名字的张老师。他穿着一件粉色的体恤，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大，却比想象中谦和。我只是怯怯地打了一声招呼，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但心底里的那份激动无以言表，只能默默地将它隐藏。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我像一个无知少女见到倾慕已久的偶像一般，虽然很想跟他说说话，很想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却不敢走上前，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与别的同学谈笑风生。我以为，这就是我应该保有的姿势，一个追随者对偶像的姿势，一个学生对自己所敬重的导师的姿势。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也想像其他朋友一样，向张老师倾吐自己的苦闷，诉说自己的迷茫，但最终没能鼓起那份勇气。那是今年4月份的时候，我的工作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是坚守自己的处世原则还是向现实妥协、随波逐流？我一度非常迷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那时候，我特别希望能有一个人，给我指点迷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张老师。然而，我最终放弃了。我不知道，张老师是否记得我，我只知道，我不能这么唐突地向张老师求助，我更知道，其实在我的心里，还是更愿意把张老师放在那个让我遥望的位置，只要我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于是，我找出了张老师的书，把自己放进了那些温暖、通透的文字中去。正如很多人所感受到的那样，张老师的文字如同呓语，既像是他说给我们听的，又像是我们自己的喃喃自语，直抵我们的心灵。读着读着，我找到了答案：“所谓的成熟，大概指的就是不再依赖他人，不再只是单向的依赖他人，我们同样能够维护自己生命的平衡，同时自主而又坚韧地通过各种勇敢和富于想象的方式，不断地满足自己对于自由和独立的期许。”我豁然开朗，不再退缩，不再迷茫。
昨天的朗诵会，我也曾想去读读那本诗一样的《哈扎拉尔的微笑》，但是，书还没有读完，更谈不上读懂，我怕我的理解太过肤浅以致会误解老师的原意，因此不敢贸贸然报名，只是申请作为志愿者参加活动。没想到的是，那些文字透过几位朗读者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穿透了我的心灵，我仿佛一下子就懂了。一个下午，我像一个刚入学的孩子一般，专注地、投入地、远远地倾听着台上的朗读，一次次迷醉其中。活动结束后，我虽然也像其他朋友一样，跟张老师合了影，但是心底里，我还是愿意站在一个远远的地方遥望着他，因为这样，我既可以找到方向，还能不断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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