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墨记·日歌(壹佰柒拾陆·2018.11.28)

进化

1

是谁，第一个用粗糙的石头

砸开一个坚果，刨出冻土下的嫩芽

是谁，第一个钻开木头点燃一支火把

烤熟了生冷的肉，烘干了满头的湿发

或许只是一只猴子离开了树冠在误撞误打

或许只是一只猩猩不再满足于山洞里的玩耍

但只要开始行走

我们就会在彼此的搀扶中有了一个家

当我们不再为争抢一枚野果露出獠牙

当我们可以为身边的人儿摘下一朵初放的花

不需要任何故事发生

我们已经在爱的带领下开始了进化

2

不是所有的声音

都要以语言的形式去传达

比如柔软的风吹开了一枝香盈盈的花

比如展翅的鸟儿扑愣愣飞向一片云霞

比如汹涌的海浪哗啦啦的把礁石拍打

比如腼腆的姑娘喊一声情郎还羞答答

只要听懂了那些声音里的爱恨交加

就不用去分辨说话的人儿是站在珠穆朗玛还是英吉利海峡

我们是为了成为万物之灵的人而进化

为何还要守着阴暗的土地和血腥的爪牙

如果所有语言都在呼唤的爱

还不能让一颗暴跳如雷的心轻轻放下

那能否用一点悲痛的泪

让土地湿润，让风干的种子也能生根发芽

3

是否还记得那一支远古的火把

不论如何颤抖

也要把黑暗中的宝藏映照出明亮的光华

黑暗永远不会退却

我们燃烧自己

是为了在黑暗的围绕中

还有光明和温暖需要永不停息的进化

我们诞生于黑暗

但我们有明亮的灵魂

不能让黑暗成为我们休养生息的家

如果没有那支在黑暗里颤抖的火把

我们就不能够在笑的时候去吮吸雨露清华

而我们的哭，也只不过是在黑暗里

再为眼泪去裹上一层黑色的面纱

4

让我们为那只死去的猴子举行一场隆重的葬礼吧

用一块茹毛饮血的石头

用一团钻木取火的火焰

去纪念它还未进化的毛发和长长的趾甲

那是我们祖先还未进化的过去

那不是我们已经进化的当下

那是一只联系着我们千丝万缕的猴子

那是一只注视着我们意味深长的猴子

那块砸开第一枚坚果的石头

和那支划破第一片黑暗的火把

都在等待着我们的进化

看我们在转过身去之后

是否还能有温暖的故事

在我们的家中生根

在我们的心中发芽

5

我想念那只猴子

在进化的故事还没有开始之前

我想问它

在没有石头的时候会饿吗

在没有火把的时候会冷吗

在没有洞穴的时候会恐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