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九次纠结刀片从手腕切下几寸能让死后伤疤小一点时,我又听到他说“活着吧,你是不是还没有见过瀑布?”
“见过。”
“什么时候?”
“黄果树瀑布啊,小学五年级见过的,你忘了?好像一匹宽幅白练正从织布机上泻下来”
“……你不想去草地上打滚吗?下完雨后刚晒干的草地,有草香泥土香还有彩虹的影子。”
“还有刚刚冒出头的蘑菇,可是现在腰不好了,我怕滚不动,关节也不好了,草底下潮湿容易患风湿。”
“……都想死了还害怕得风湿?”
“这不怕滚完以后不想死了,还得了风湿,那就亏大发了。”
“荡秋千呢?荡着秋千看着天,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轻轻的风。”
“再想想让人开心的事情。”
“对呀,这样不快乐吗?”
“快乐,可是我想不起来开心的事情,觉得过去未来都充满了悲伤。”
“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吗?”
“我想过,有一样。”
“什么?”
“葡萄。就是吃的那种葡萄。不是红提也不是小蜜蜂,是那种酸酸甜甜又大又紫的巨峰葡萄。吃完以后会嘴涩牙涩,但是都比不上入口那一刻的滋味。”
“既然有留恋为什么还想去死?”
“我在每次做好决定以后都会吃一天的葡萄,到吃撑了吃吐了,就觉得已经放下了不想了。”
“欲望得到满足,痛苦就会放大。”
“可以这么说,我很懦弱。”
谈话结束后,当瀑布,草地,秋千这些温暖的名词在脑海里浮出,我决定给自己建一所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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