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看到了一篇散文,作者是刘亮程——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他的《一个人的村庄》让我读得如醉如痴。
这篇文章写到了朱赢椿。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南京书衣坊工作室设计总监,南京师范大学书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他设计出版的《不裁》我有印象,那是一本毛边书,要用小刀一页一页地裁开,才能看到书中的内容,曾经获得“2007年中国最美的书和世界最美的书”称号。
不裁朱先生发现了“虫文”————虫子在树皮下、在树叶上啃咬爬行的痕迹,被他收集起来,做成唯有虫子能看懂的虫文书。如下图。
虫文刘先生的散文里写到过狗、驴、牛、马,这里他写到了虫子,有南京秦淮河畔的虫、也有新疆乡村里的虫。
他说:“我们都在虫子千百年来走过的路上。我们和虫子一样往时间深处走,没有谁走得更快更慢,也没有谁走得长或短。”
我也见到过很多虫子、很多虫迹,但从来没有把它们和跟人生关联起来,发思古之幽情,叹世事之沧桑。
此前,家里盖房子剩下一根松木,父亲把它放在仓房里,怕受潮两端垫还上了砖头。过了很久要用它时,扒开树皮,只见树干上布满纵横的沟壑,被虫蛀了!好好的木头白瞎了,父亲很惋惜。我却觉得花纹很漂亮,用手抚上去剌剌巴巴的,仿佛感到虫子在树干深处的低笑。
虫迹年轻时喝酒,曾经行过一个酒令:虫子、老虎、棒子、鸡。它们之间的关系是:老虎吃鸡,鸡吃虫子,虫子磕棒子,棒子打老虎。它们之中,虫子看似最弱小,却能间接地制服老虎,一物降一物,这就是自然界里的辩证法。
他说:“从西北到江南,每一寸土地上都有虫子在爬。虫鸣连接起的山陵大地,和熙攘人声连接起的城市村庄,是同一个世界。”
我们与虫子共存,它们渺小又强大,我们和它们都是造物的奇迹。
刘先生的文章题目是《虫文·虫鸣·虫心》,大家都去看看,也许你会有别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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