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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这手艺
2018.5.17
摄影是门有趣的手艺。
它捕捉住那些你熟悉又陌生的东西,转瞬即逝的定格、喧闹深处的寂静、希望铭记的时刻……懂得摄影的人很幸运,他们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好,感受到细微中的变化,和某些不易觉察的秘境。在他们眼里,处处有美,遍地幸福。(我,就是这样的人🙈)
和很多手艺一样,摄影曾经是只有少数专业人士才能把玩的。单反出现后,摄影很快风靡,待到手机上的摄像头越来越高级,举起手机就可以牌照,摄影几乎没有了门槛。
只是假象。流行是喧嚣。摄影真正的门槛从未消逝。
大学里,我从我大哥兼摄影师父手中接任摄影协会的会长,从此有了一点小特权,掌管起学校的摄影棚、暗房、和一堆专业摄影器材,恍惚觉得自己已是名门正朔、专业人士。于是,挎着几万元的镜头出去晃荡瞎拍,影棚里纠集一堆男男女女搞“创作”,暗房里研究黑白胶片好几个通宵,开口闭口光圈景深ISO……
虽然现在逼格尽失,落魄得只会拿手机拍照了,但构图、角度、光线、色彩依然一样不失,它们毕恭毕敬地浑然一体,偶尔降临在我按下快门的瞬间。
但这些远称不上摄影的门槛。
昨天微信发肖全老师的肖像摄影作品,朋友大琪说,那些照片里有人灵魂的模样。
是啊,摄影真正的门槛,与所有艺术一样,是浸透人心。
……
对不起,写不下去了,我出戏了。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人。
从第五段第一句开始提到这个人开始,我满脑子都是他。
那个用照片浸透过我的男人,那个把一手创立的牛逼社团轻描淡写交给我的男人,那个毕业出国说不拍出毛片誓不回国从此再无音信的男人……
我的大哥我的兄弟,你在哪里,我很想你。
(照片摄于十几年前,大学宿舍楼下,我踢球腿断,他背个三脚架,搀我去拍照。正道是:三脚架起摄影路)
老实交代
2018.7.6
坦白说,最近书看得太少。
大脑日渐干涸。如快被高温蒸干水分的池塘,几条鱼在最后的泥浆里,奄奄一息。
写作占用的是阅读时间。每天的工作和家人陪伴之后,原本剩余用以看书或看电影的时间,如今全数被写作合法侵占。堂而皇之,没羞没臊。
自家书房已经不敢进去了。受不了里面几墙书那脸色,煞气太重。好比皇上数年没有临幸的后宫,空气中弥漫的已经不是三千佳丽的饥渴,而是穷凶极恶。
卧室里的书桌上,不经意也垒起了几摞书。就算都是新的没拆封,但一本本龇牙咧嘴那股子受冷落的恨劲,我用膀胱都感受得到。
唉,如此日头一长,输入输出平衡破裂。入不敷出。
进而导致输出难度更增。每天光想内容耗散的脑力,能费一度电。
相当于一个人一天开一个选题会,开完还得立马成稿出街。
尼玛,这要是别人给下的任务。我这就提刀上马,豁出命也要拿了丫人头。
悲怆的是,自己吹下的牛,就是自己伏法的刑。
想变牛逼的欲望,是一座牢笼。
这牢笼的刑期,是无期。
明天是周末,虽然两天都有工作,但不用写啊。想到这处,不禁心头一松、拈花一笑。
比起文章写不出的煎熬和折磨,工作、生活中那点困难,那都不是事。算个逑啊。
终于可以去看球了。
法兰鸡,雄起。
中产阶级为什么焦虑?
2018.8.25
中产阶级这个概念,大致是现代化以后才出现。得益于科技进步和工业化普及,发达国家的大部分(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少部分)普通民众摆脱了吃饱和安全(人身)的需求层面,进入到找寻其它需求的追求中。
从生存到生活,一字之差,需求多样性却是水滴和喷泉的差距。
巴西、印度的贫民窟,非洲战乱国家,那里的人生,除了果腹,别无它求。
而中产阶级渴求的,是教育、医疗、旅行、居住、养老、审美、情爱、政治权利、人生抱负……这些需求井喷式涌现在中产阶级面前,而他们在生存上看似阔绰的条件,到了这些进阶需求层面,一下子哆哆嗦嗦、微微颤颤。财力、精力、能力,处处捉襟见肘。于是,心有余而力足。于是,焦虑层峦叠嶂。
为数众多的人类从生存走向生活,这是这个时代和历史以往巨大的不同。因此,在这些需求出现而只能少量满足的局面下,我们出现了意义危机。本质上,这仍然是一场欲望之战。
可欲望是无止境的。人类社会中的极少数精英阶层,一直在提供着物质和精神享乐的世俗最高标准。这些标准,又继续成为不断超越中产阶层的人群的新欲望。而人们在攀爬过程中最易忽略的一点就是,得到了这些,并非就得到了幸福。生活越改善越不满足,只是超越更多的同类才让自己获得短暂的成就感。这简直就是一条“更高、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之路,可惜这条路上没有终点,也没有谁能夺得最后的冠军。
为了这些欲望的追逐,和获取人生幸福间的巨大沟壑,以及安抚底层人民的苦难。人类发展处了一套心灵疗法,或称信念系统——宗教。以及针对精英阶层的出世哲学和艺术追求。
但随着技术发展和世俗化在文明中的不断渗透和深入,宗教在现代社会中的话语空间已经大不如前。人们更多的着眼于权势、财富、名望的追逐。
于是,如何提供幸福的定义继续成为文明进程每一个切片中最大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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