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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房子某一根柱子朝向的问题,两个孙姓的人家,而且都是国字辈,一家是和我同一年出生的孙娟的家里,一家是孙石的叔叔家。孙娟家住在孙石叔叔家的后面,作为前后院的邻居,本来关系是十分和谐的,在日常的交往中,经常有着较为亲密的往来。今天,你家送我几个咸鸭蛋,明天我送你家几块红烧的牛肉或者山上打来的野味,这种交往同这大山里无数的家庭一样纯朴而又不乏热烈。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前面的的孙石的叔叔家,发现后面的孙姓人家孙娟家在自己家屋正对着自己家的房梁柱子位置,放置了一枚反光的小镜子。每天,小镜子就像一块照妖镜一般,闪着发亮的光,将太阳的光束集聚起来,照射在孙石叔叔家的房屋后面的墙上,如果某个时刻太阳、镜子、柱子三者角度恰恰好的时候,还可以正好将光亮点映在那颗裸露在屋瓦下的柱子上。
大山营子里的人们,农忙的时候起早贪黑,一门心思将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土地上,好像土地就是了自己的婆娘,恨不得24小时将两只眼睛盯在土地上,将整个身体融入进土地,没有了闲心和精力去关心别人家的事情,甚至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在那个时节都少了很多,甚至销声匿迹。也许,是憋了一个农忙秋天的缘故,当那个秋天过后冬天的如约而至,第一场雪轻飘飘地如一张白色的棉被般盖住了裸露着所有器官的土地时,人们对于土地的精气神、对于土地着迷的所有器官都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冬天是漫长的,围绕着火盆,唯一能够消磨着这时间的就是拉老婆舌子(方言,意思是在唠嗑中造谣、夸大),毕竟只是嘴上的功夫,在大山里的人来说,总是认为嘴是自己的,多说点啥子少说点啥子终究是没有啥关系的。
因此,在那个冬天,围绕小镜子的传言、围绕小镜子背后的那些男女情爱,成为了营子头营子尾、抽烟插科打诨间的热点,更是勾连出了不少男女之间的关系。
而那个冬天是1994年,也因为这些传言,1995年将因为这样的传言有人而间接离开了大山,去了天国;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在朦胧中看出了大山背后的伤心。(2024年1月9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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