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词话七讲》是叶嘉莹先生的演讲集。叶嘉莹先生从民国时代走来,一生致力于诗词的研究和教学。曾经看过两次她的电视访问,有一个称她是在世的唯一可以称为先生的人。她的谈吐风度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一生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可她的心中唯一挚爱就是诗词,就是诗词带给了她无限的安慰和力量。
因为是演讲集,所以即便是讲古诗词,也是比较易读的。我用了一个下午读完,整个阅读的体验很愉悦,就如同是在品一杯茗茶,舒缓悠远,精致而美好。
《人间词话》是王国维先生的作品,是一部评论词的著作。在这七次演讲中,叶先生从王国维先生及其背景,词及词的产生和发展谈起,重点讲述如何赏析词。首先通过八则词话来讲述王国维的“境界”一说;继而深入讲词之特质的五则词话;然后讲有代表性的几位词人“温,韦,冯,陈”的作品;最后谈到词的节奏和一些符号特征等。总而言之,本书所探讨的基本内容就是,深入分析王国维的词话来带读者体会他的核心理念,即何为词的“境界”,如何体会词的境界。
相对东方思维的玄妙,西方思维讲究逻辑和严谨,所以当叶先生试用西方文学批评的角度看待“意境”这个词,自然觉得王国维没有说清楚。我倒觉得这个词“妙”极了,因为有些事就是用言语无法描述的,更多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
有的词境界小,有的词境界大,但为什么这首词境界大,那首词境界就小,会欣赏的人自然心领神会。当然经先生一讲,(感谢叶先生的诗词普及教育),我也明白了很多词的深意和妙处。多年前冯小刚有一部电影, 有个镜头,葛优和一人坐在台阶上,就在说什么是“境界”,葛优手里拿着几个小石头,首先扔到几米远的地方,说“你能看这么远”;然后扔第二个石子到十几米远的地方说“PETER(剧中的Master,忘了名)能看这么远”;最后他站起来,用力把石子远远地抛出去,超出了视线所及范围,然后说:“佛能看这么远”……
这个镜头给我的印象很深刻,现在想来也是对境界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人与人之间的境界大小的差距,我想不亚于那个人和所谓佛之间的差距。
在喜爱诗词的人的眼中,诗词之美无法形容,境界之大小高下立见,徜徉其中自是一番快意。但对我来说,诗词也就仅限于此,闲暇之事,玩味它的美,体味它的境界;遇到相似的风景和情境,也可以深深与古人共鸣。但在真正的真理面前,诗词还是显得轻薄和飘逸,因为所有的诗词里并没有更高的智慧在里面,没有救赎的恩典在里面,所以它可以给人暂时的慰藉,但它不是真理带来的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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