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十九 勠力同心

【战地日记】十九 勠力同心

三军联合 戮力同心 同仇敌忾 同舟共济

三军齐力 其力断金 天罗地网 誓扫顽敌

1954/10/10  晴 宁波

1949年华东野战军第7兵团在司令员王建安率领下，横扫浙西，攻克杭州，荡平浙南，再下定海，至50年7月，浙江大部解放。但是国民党残部逃离大陆，仍然盘踞在大陈、一江山、渔山、披山、东矶列岛等岛屿，凭借暂时的海空军优势，与我隔海对峙。并妄图以这些岛屿为跳板，反攻大陆。

1954年2月，华东军区部署海/空军力量向浙东沿海前伸，与敌展开了制空权的争夺，至54年7月，华东军区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并肩作战，密切协同，海空配合，挫败了敌人攻击我海军基地，港湾，锚地和航行的舰艇的企图。并进占东矶列岛。致使大陈，一江山，渔山，披山之敌完全暴露在我火力打击之下。这次历时半年的海空交战，为解放大陈列岛战役拉开了序幕。

54年8月30日，浙东前线指挥部以及各军兵种指挥部均搬到宁波，张爱萍司令员向中央军委报告：8月30日前完成一切作战准备，拟于9月1日至5日内，根据气象条件决定登陆时间。9余2日中央电令浙东前线指挥部，印度总理尼赫鲁访华将途经上海和杭州，暂停执行对大陈岛轰炸的作战行动。整个9月份，我们空军指挥部所属各部队主要是执行对敌占岛屿的侦察以及组织轰炸和冲击机部队进行模拟轰炸训练。

10月10日，今天我们空军的训练科目是轰炸机对敌岛屿目标实施轰炸，首先是杜-2轰炸机携带100公斤炸弹，对模拟敌海军锚地和炮兵阵地进行水平轰炸；下午进行伊尔-10冲击机携带50公斤炸弹，对岸滩防御工事等目标实施俯冲轰炸。

聂司令员带领指挥所主要人员组成演习观察调理组，一早便赶到宁波镇海柴桥海湾渡口西侧的小山头上。

9:20，聂司令员站在吉普车上，手拿话筒：按计划执行。

驻在杭州笕桥机场的空20师58团起飞12架杜-2轰炸机，带队长机是副团长宁福奎。

指挥所长陈旭之：202，航向180，高度4000，3号目标，注意搜索。

10:08，我轰炸机群准时通过江山调整点。

10:19，我轰炸机群在大猫山岛，对模拟敌海港、锚地、炮兵阵地等目标实施水平轰炸。只见一颗颗炸弹鱼贯而下，顿时目标区地动山摇，冒起阵阵浓烟，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十分震撼。

观察镜里扑捉到炸弹落地瞬间的景况，“命中”观察兵报告。

聂司令员满意的抽了一根烟：实弹演习继续进行。

10:55，空29师16架伊尔-10冲击机从宁波栎社机场起飞，直扑大猫山模拟目标区。

指挥所陈所长：509，航向007，高度4000，6号目标。

11:21，伊尔-10冲击机飞临目标上空，只见16架战机进入攻击航道后，轮番俯冲投弹，飞机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十分震撼，飞机拉起后，又开始第二波俯冲扫射，伴随着一阵阵的火光，敌阵地上扬起一阵阵的浓烟……

飞机返航后，聂司令员带着几位指挥人员乘坐登陆艇上了大猫山。在模拟锚地，周围20--30处米落下好几个炸弹坑，轰炸机经过训练，投弹精度提高了许多。

接着又爬上山，在107高地正斜面，大家停留在一座水泥浇筑的地堡前。

指挥所陈所长正拿着卷尺丈量落在水泥堡旁边的炸弹坑：距离8米，弹坑直径5米，弹坑深度80公分。伊尔-10 冲击机投掷的是50公斤小型炸弹。威力有限。

作战处陈参谋从水泥堡里拖出一条黄狗，狗已经死了。

参谋处长曾幼诚：水泥堡里栓了一条狗和一只羊，目的是直接测试炸弹对有生目标的杀伤和震撼力。这只狗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估计是狗的脾气太急，受不了炸弹冲击波的震撼，在水泥堡里乱窜，撞墙而死；那只山羊脾气较温和，原地不动，但是已经瘫倒在地上，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聂司令员：如果是200公斤的中型炸弹落在这里，估计这羊也活不了了。在对敌目标实施实战轰炸时，我们要加大轰炸密度，尽量使用较大的炸弹，即使没有直接命中，也要靠炸弹的震撼效果，杀伤敌人，并且摧毁敌人的战斗意志，为我登陆兵开辟通道，尽量减少我登陆兵的伤亡。

返回宁波指挥部的路上，聂司令员：最近敌人有什么异动？

情报站陈站长：今天是国民党的双十节，大陈岛方向比较安静；据海军雷达2团敌情通报，来往于大陈岛与一江山岛之间的交通船，过去每天定时一班，现在改为每天2班船。我侦听台截获的电报，破译结果是敌在大陈岛增加了2个连的90高炮；另外一江山岛新增设4门40高炮，披山岛新增4门40高炮。

聂司令员：看来敌人知道丧失了制空权，就永远不可能再夺回来了，现在只好加强地面防空力量。不过你们作战部门要好好研究一下。在对敌轰炸时，冲击机首先要打掉敌人的高炮阵地，减少敌人地面防空炮火对杜-2轰炸机的威胁。

聂司令员：曾幼诚给29师打电话，通知他们选派有领航与调度经验的同志，派驻登陆部队担任空军代表，负责引导冲击机直接支援登陆兵部队。

【战地日记】十九 勠力同心

1954/10/20  晴宁波

浙东前线指挥部通知：从10月15日开始，进行三军联合登陆演习。演习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举办战役集训；第二个阶段是沙盘推演；第三个阶段是实兵实弹演习。

10月15日，在宁波市中心，老外滩旁的一座天主教堂里举行战役集训，这个教堂非常大，足以容得下所有人员。参战部队陆海空三军所有团以上军事主官都来了，总参作战、情报、通信部也派人来参加，还有各大军区主管作战的首长也来参加，阵容非常庞大。

首先是军区副参谋长王德代表合成军司令部作了【联合兵种近海登陆作战概则】的发言：

一，登陆作战的特点；

二，登陆实施的几个阶段；

三，登陆作战战斗队形；

四，登陆突破点的选择；

五，登陆突破时间的选择；

六，指挥组织。

华东军区海军司令部作战处长作了【合成军队近海登陆作战海军的任务】

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派了指挥所长陈旭之作了【合成军队近海登陆作战航空兵的任务】：

近海登陆作战的特点是：参战军兵种多，诸军兵种协同复杂，作战各阶段衔接紧密，作战行动受天候、水文影响大。对敌占岛屿的近海战斗行动，是极复杂的两栖作战，各兵种要在特定条件下，发挥其最大性能，完成战斗使命。我们航空兵在近海登陆作战中的任务和作用，现根据一般战役几个阶段来讲解：

第一节，战斗准备阶段航空兵的任务。

一，司令部的工作；

二，空中侦察；（举例，美帝仁川登陆，从1945—1950/9/15，对仁川进行过多次照相侦察）

1，侦察手段；

2，侦察分类；

3，侦察目标：a选择登陆地段；b预定登陆地区的岸滩及防御设施情况；c炮兵阵地，纵深工事及兵力分布；d坦克集结地及战术战役预备队位置；e指挥所，通信枢纽位置；f港口码头舰船停泊位置；g机场分布及防控火力配备；

4，侦察战术（举例，1952/6/13,美帝轰炸拉古哨水力发电厂的空中侦察）

三，空中掩护，警戒巡逻；

四，先期轰炸（预期破坏）；

第二节，火力准备阶段：

这阶段是我航空兵作战最紧张，最繁忙，最重要的阶段。(举例，诺曼底登陆，盟军登陆前10小时投了10000吨炸弹，登陆前10分钟发射20000发炮弹。仁川登陆……。1952年朝鲜东岸登陆演习，出动1200架次飞机……)

1，轰炸机：a强固要塞，炮兵阵地；b战术纵深，集团工事及支撑点；c坦克及预备队集结地点；d以一部分力量破坏敌军港和机场。

2，冲击机：a登陆地段火力点，战壕等工事；b第一线步兵火炮；c战术纵深炮兵阵地；d指挥所、通信枢纽。

3，歼击机：战术活动方法：a以一部秘密出航至敌机场上空进行封锁；b以大部在登陆兵船队敌机来袭方向50—100公里组成拦阻线，间接掩护登陆兵战斗行动；c以一部力量直接掩护；d梯次出动、层次配备，保持强大后续及纵深。

第三节，登陆突破阶段：

1，冲击机：a突破前沿；b发展纵深及追击。

2，轰炸机：a纵深强固核心工事、炮兵阵地；b打击来自海上或陆上增援部队；c轰炸敌军港、机场。

3，歼击机：a确保战场制空权；b派侦察机加强战场监视和战区纵深敌行动。

第四节，巩固占领阶段

1，歼击机：加强战区掩护；

2，冲击机、轰炸机。主动进攻敌设防的其他岛屿，以攻势防御来支援地面部队，争取时间完成部署调整。

空军代表陈旭之对提纲的每一条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登陆部队60师作了【登陆兵登陆装载阶段，航渡阶段以及抢滩登陆阶段的战术行动】报告。

总参作战部作了【诺曼底登陆战例和仁川登陆战例】报告。

战役集训一共进行了3天，在各大组讨论学习中聂司令员：陆海空三军联合登陆作战，是所有作战样式中最复杂的作战行动，我们过去没有这方面的作战经验，我们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训练中摸索，在实战中总结。航空兵在渡海登陆作战中的作用尤其显得重要，没有制空权就不可能夺取制海权，没有制空/制海权，就无法实施渡海登陆战役。

听了聂司令员的话，我想起了1949年10月，我华东野战军第10兵团，在金门岛登陆战役中失利。当时我军仅有陆军，没有海空军配合，面对拥有制空和制海权的敌军，我登陆船都被炸毁，没有船，后续梯队无法渡海增援。登陆部队孤军奋战，我们29军85师253团的战友们，253团团长徐博，我们29军司令部通信处3号台的报务员小张，还有许多战友离开了我们......短短5年，我军就发展成为一只拥有诸军兵种的合成军部队，我们将要解放浙东沿海岛屿，解放金门，解放台湾，为253团的战友们报仇……

【战地日记】十九 勠力同心

1954/10/20  阴 宁波

10月18日晚19:30，浙东前线指挥部司令员张爱萍与副司令员王德来到我们空军指挥所，张爱萍司令员：经过一段时间的空中争夺，我们已经牢牢的掌握了战区的制空权，下一步就是消灭在大陈岛的国民党海军，夺取战区制海权。这个任务主要还是由你们空军协同海军来完成。

聂司令员：指挥部下达的命令我们一定全力完成。

参谋处长曾幼诚向张司令员汇报：根据指挥部命令，我们空军指挥所制定了2套作战计划和1套预案。我冲击机以大部力量对大陈岛雷达和高炮阵地实施突击；我轰炸航空兵对大陈岛敌海军锚地进行轰炸；如果敌军舰白天离开锚地，我侦察机进行海上侦察，发现目标，我冲击机可携带鱼雷攻击之。

张司令员：最近敌人有什么新的动向？

聂司令员：这点可以请我们情报站长向司令员汇报。

情报站长陈旭之站起来汇报：从我们空军情报站截获并破译的敌人电报分析判断：敌人有几个新的动向：1，敌人已经察觉我军将要对大陈列岛实施登陆作战，但尚未判断出我可能登陆的岛屿，理由是敌人同时开始加强披山、渔山、一江山防御力量，例如披山岛就增派了4门40高炮；2，今天我们刚截获的电报，美海军第7舰队包括航母在内共有6艘军舰已经离开横须贺基地，以演习的名义向我浙东战区靠近，其舰队编成正在核实，由于没有最后核实，所以还没有向指挥部情报处汇报。

张司令员：这个情报很重要，总参也向我们通报了类似的情报，都在核实当中。美军的动向非常值得注意。当初我们在决定先打大陈岛还是先打一江山岛问题上是有争议的，大部分人觉得应当先打大陈岛。但是我与粟总长商量后，还是决定先打一江山岛，因为大陈岛距离我们15海里，一江山岛距离我们5海里，海上距离短，便于组织渡海登陆，另外就是考虑万一美国人干预，协防国民党军，我们登陆失利，也便于重新调整部署，减少损失。尤其现在正是美国与台湾紧锣密鼓的准备签订【共同防御条约】的关键时刻，更要谨慎行事。

聂司令员：先打一江山岛其实也是在测试美国人对协防台湾的决心和真实底线。

张司令员：你们的情报站很出色嘛，破译能力非常强。

聂司令员：我们的情报站主要人员都是经历过朝鲜战争的，我们的作战指挥人员大部也都是从“安东空军指挥学院”毕业的，我们的教员就是美军。

张司令员一拍桌子，太好了，这就叫战争中学习战争。这次组织的战役集训，你们空军的发言也非常好，有理论依据，有实际战例，通过授课，让我们这些从陆军走出来的指挥员们，基本掌握了空军在渡海登陆作战中的作用和对航空兵的使用方法。

张爱萍司令员：我们这次三军联合渡海登陆作战，要抓住两个重点，一是“三军联合”，陆海空三军缺一不可，不像过去，全是陆军打仗。二是“渡海登陆”，这就有装载、航渡和抢滩登陆这几个阶段，三军协同非常重要，有一环出差错，就可能全军覆没。例如通信，陆军有一套通信系统和习惯，海军、空军各有一套，如果不通过演练来统一，那打起仗来，不就是乱成一锅粥了嘛。所以不要急，演练一段，在演练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张司令员还反复交代了下一步在保持制空权的基础上，与敌争夺制海权，达到封锁围困大陈列岛之敌的目的。

聂司令员助理，空3师师长袁彬站起来发言：刚才首长们谈到了空军使用的问题，我想谈一点看法。下一步渡海登陆作战对敌海上和地面目标攻击，主要是轰炸机航空兵以及冲击机航空兵的任务。但是歼击机航空兵任务也很繁重。因为我们将面临两方面的威胁，一是来自台湾方面，在我们前段时间的战斗中，来自这方面的威胁变小了。二是来自美军航母舰队的威胁，如果美军决意要协防大陈诸岛，他首先就会出动舰载航空兵，以我们在抗美援朝空战中，对付舰载航空兵还是有把握的。我们在上海虹桥、大场、宁波栎社、庄桥、黄岩路桥、以及嘉兴机场部署了空3师、空12师、空11师、空独立1、2团、海航1师、海航2师、海航4师的歼击机部队，大约有近200架。我们大部都是米格-15比斯，无论在飞机性能上、战斗意志上、战术使用上、指挥能力上都可以狂虐美国海军的F4U、AD-4战斗机，只要他敢来，我们就敢打，而且有把握首战必胜，每战必胜。这点请上级首长放心。

张司令员带头鼓掌。有你们空军在，我们海军和陆军就放心了，这仗打的就更有信心了。让我们共同期待“望大陈列岛，火海汪洋。似西湖竞渡，初试锋芒”。

聂司令员：首长今天交代的非常清楚。归纳起来就是：保持、协同、打击、封锁。保持住战区制空权；协同海军夺取战区制海权；打击敌舰艇和重要目标；封锁大陈列岛，切断其补给，阻断其增援。最终，“以陆军的胜利为胜利”。这就使我们空军在下一步的作战任务中，更加明确了作战目标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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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10/27 晴 宁波

浙东前线指挥部下达了作战命令：从11月1日起，前线各部队进入一级备战状态。11月1日至12月底，开始实施战役第一阶段，“轰炸封锁一江山岛作战阶段”，对大陈诸岛进行封锁围困。

对我们空军下达的作战任务是重点打击敌海军舰艇，协同海军夺取战区制海权，全面切断台湾对大陈诸岛的补给。同时打击敌诸岛屿的港口锚地、指挥和通信枢纽、炮兵阵地、防空设施、淡水储库等战术目标。

10月27日晚8:20，空军指挥所里灯火通明。聂司令员召开作战会议：就要实施的战役第一阶段，唱主角的是我们空军。上级下达了作战命令，我空军的任务是：1，歼击航空兵在地面防空部队的协同下，夺取和保持战区制空权；2，歼击航空兵协同海军夺取战区制海权；3，轰炸和冲击航空兵集中兵力突击敌大陈岛港口、锚地的舰艇，切断敌后勤补给，阻断敌兵力增援；4，以小机群对大陈、披山、渔山等岛屿地面目标实施轰炸，隐蔽我对一江山岛的作战意图；5，侦察航空兵要加强对敌占岛屿的空中侦察。

参谋处长曾幼诚：根据战役指挥部命令，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轰炸敌人的军舰，但是军舰是活动目标，难以捕捉，最好是在港口内将其消灭，这就给我们情报工作带来更高的要求。

情报站陈站长拿出最近的侦察机航拍照片：你们看，这是在大陈岛东南侧港口锚地的照片，这几艘大型舰船是：左侧为“中权号”坦克登陆舰，该舰可运载20辆坦克，是1946年美国总统杜鲁门送给当时的国民党政府最早的4艘登陆舰，即“海，权，鼎，兴”四舰之一。“中权号”坦克登陆舰排水量1653吨，满载4080吨，舰长327.9尺，宽50尺，吃水14尺。巡航速度8节，舰上有官兵130余人。甲板上方漆成浅灰色，舰身漆成深灰色，该舰没有烟囱，采取舷侧排烟。编号202.

4号锚地是“太平号”和“太和号”。“太平号”护卫驱逐舰，装备127毫米主炮3门，反潜鱼雷发射管4具。满载排水量1520吨，航速21.5节。是国民党海军的主力舰。该舰1946年12月12日与“中业号”坦克登陆舰一起进驻南海最大岛屿---黄山岛，为了纪念，该岛改名为“太平岛”。1949年10月在金门岛登陆战役中，该舰作为国民党海军第2舰队旗舰，对我登陆船队造成极大伤害。“太和号”则在今年5月解放东矶列岛时，被我海军击伤。

关于美国海军的动向，现已查明：美海军第7舰队派出福吉谷号航母为旗舰的特混舰队已经靠近我战区外海，目前已经在我雷达的全程监控范围。 我建议：1，我们必须划定一条红线，也就是在大陈岛以东12海里作为敌我识别线；2，我歼击机巡航区域应当设在这条线边缘我方之内，也是让美国人明白，越过这条线，我们就不客气；3，对付美国飞机的任务交给空3师，朝鲜战争证明，这个师的作战能力强，可以胜任。

同意。聂司令员：参谋处立即写一份报告，把敌我识别线在地图上标示清楚，并且把经纬度坐标写准确，上报浙东前线指挥部、华东军区、空军总部。抄报军区空军司令部。这件事非常重要，一不可出错，二不可耽误。

参谋处长曾幼诚：关于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我们经过研究决定如下：

1，歼击机：在我战区往南前伸80公里，为拦阻线，坚决控制台湾来的飞机不可逾越这条线，这个区域由驻黄岩路桥机场的空12师负责；在大陈岛以东20公里设置防空识别线，在这个区域巡航由驻嘉兴机场的空3师负责。

2，冲击机：预先航空火力准备阶段，负责对大陈诸岛雷达、炮兵阵地、军舰锚地、指挥和通信枢纽实施打击；登陆兵航渡阶段，负责对前沿阵地、集团工事、炮兵阵地实施攻击；登陆兵抢滩登陆阶段，负责对敌火力点、支撑点进行攻击。

3，轰炸机：预先航空火力准备阶段，负责对港口，锚地敌军舰实施轰炸；登陆航渡阶段，负责对炮兵阵地，指挥，通信枢纽实施轰炸。

4，侦察机：负责全程对敌人实施监视。在敌军舰不在锚地时，负责侦察巡逻。

5，对轰炸机的掩护由空11师以及海航2师负责。

6，战区上空及沿海空域，以及登陆兵船队上空的安全由海航1、2、4师负责。

21:07，雷达情报中心报告：F-47飞机2架，航向590，高度5000，距离90公里。

聂司令员：敌机在白天被打怕了，现在只好夜间行动。通知独立2团夜航大队，2架准备起飞。

21:13，情报站监听台报告：刚截获，美海军舰载雷达向台湾空军通报空情。

21:33，我夜航大队2架夜莺腾空而起，直插夜空。

情报站陈站长：建议我驻高岛雷达站对美海军对空雷达实施压制和干扰。请求海军雷达2团每5分钟通报一次海情。

聂司令员：同意。

情报站陈站长：819雷达站，紧急启动4号方案。我雷达预先已调好波段，开始对美海军实施噪音式干扰。

21:39，雷达情报中心报告：F-47飞机2架，航向310 高度4500，距离120公里。

参谋处长曾幼诚：美海军雷达通知台湾，我飞机已经起飞，敌机开始返航。

初秋之夜，海风萧瑟。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指挥所里的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工作着，我们空军，不同于陆军和海军，他们的战斗可以看到，袖子一撸，军号一响，炮口一抬，都在人们视野里。我们空军的战斗常常就是这样悄声无息，在电波里、在标图板上、在九霄云外。

深夜，战斗结束。我们走出指挥所，往南走不远，就是宁波老外滩，这里是甬江，奉化江和余姚江三江汇合之处，江边矗立着一栋漂亮的建筑物，是宁波有名的天主教堂。记得我们29军司令部通信处3号台报务员小张，曾经告诉我，他家就住在宁波市江北，在家里的窗台上，就可以看到天主教堂尖尖的穹顶。可惜小张在49年的金门岛登陆战役中，随253团徐博团长一起登陆金门古宁头，从此离开了我们。253团的战友们，我想念你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