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子衿跨入Z大的校门口时顾北良已经报完名,提着行李往宿舍赶去,中途给那位陌生女司机发个短信,对于哪位姐姐他并不想过多的接触,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小时一起玩闹,那时对于从大城市到县城里的人充满好奇,小时为了几块没吃过的糖而跟在她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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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他那位叔叔,父亲的战友,对他还算可以,不经常看见,杭州的富豪,印象也只有这么多,虽说父亲在离开前说是遇到困难可以去这位赵叔叔这里,但他顾北良这辈子最不喜的就是人情,再说对于一个见了不过几面的人能给你什么帮助,人家凭什么给你帮助。
到宿舍时已经有一个人,进去时正在打扫房间,而他的床铺整整齐齐,整个房间却是尘土飞扬。在门口就能问道刺鼻的味道
相对于整个华国的大学宿舍来说Z大的宿舍算是排在前列的,四人宿舍是独立的床铺,配备单独卫生间与洗手台,还有一个尤为重要的空调,这是在大学官网争相宣传的东西,可只有你到了你的大学,你的宿舍你才会发现,你梦寐的东西离你还是过于遥远。
一手捂着鼻子,提着行李向这位可能同居四年的舍友打了声招呼,那人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过来帮顾北良把行李提进房间,他选了张靠阳台的床铺,正好在这个舍友的旁边,
看见顾北良选好的床铺李安脸上洋溢的笑容更浓了几分,最起码脸上较为黝黑的皮肤是抵挡不住的。他来自西北的小山村,粗砺的北风与骄阳从小告诉他应该热情豪爽,所以在初次见面便像一见如故。
两人在宿舍打扫着上一届学长留下的战场,剩下的两位舍友也相继到达。一个是Z省本地的白面公子,说话声音较小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还有一个S省的高壮男子,面貌成熟,若不是看了他的准考证还真认不出他是一个未满十八的未成年男子。这四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相继选了各自的床铺在屋里的桌子旁谈天说地,扯着自己的伤春悲秋,谈着青春里的江湖异事,年轻人的青春懵懂好像在他们身上没有半分存在痕迹。
说着西北的苍莽无垠,滚滚黄烟,江南水乡的烟波浩渺,青柳摇曳。好似天南地北的风景秀丽全汇聚在这个不足五十平的狭隘宿舍之中,而这些个未经尘世雕琢的年轻人儿说话谈吐间自有一番青春洋溢,没有高谈阔论亦没有长吁短叹,有的是细水流长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述说,屋内聊得兴高彩烈,屋外流云翻转,微风徐徐。
时间是在不经意间与唾沫星子擦肩而过,屋内的几人恍若未觉,直到江豪的肚子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响声时,其他几人不由发出一阵笑声,笑声不大也不尖锐,白面公子哥李言伸出食指指着他揶揄到
“有你这般响声,以后还买什么闹铃”
几人的声音上升了一个声调,绕是北方人的他黝黑的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红晕,一只手更是不自觉的摸着后脑勺,戴着金边眼镜的文朔转头看了眼窗外才发觉已是夕阳西下,朝阳台往太空望去更是一片红色,半轮红日挂在天尽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顾北良只觉得好不美丽。
文朔抬起左手掐了掐手表,阳台照射的光打在表上,泛起黄色光晕,他把目光转移在江豪身上
“恰好我也有点饿了,大家一起出去吃吧,我请大家吃烧烤”
这个建议自然得到众人的欢喜应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跨出校门往大学城奔去,此时刚入夜,黑色还未完全笼罩这座城市,黑色柏油路上还有昏黄的阳光弥留,但不知是今日新生报名还是这大学城格外受人欢迎,众人挑挑选选一番才找到一家烧烤铺子。店铺不大淡黄色墙纸,桌子也只有四五张,但胜在干净。
几人过去占了位置点了个三斤的烤鱼几十串烤肉蔬菜,鸡腿鸡翅一碟毛豆,还有一箱啤酒,那服务员刚把菜单拿过去又有一桌人把最后的一张桌子占了,众人一阵庆幸。
顾北良背对店门,几人在卓上插科打诨,他刚拿着一个毛豆放进嘴里便见其他人一脸惊讶,江豪更是不堪,嘴唇外还有半截毛豆。嘴巴一张更是掉落下来,李言往他身后指了指,他转过身去便见宋子矜扭捏的站在他身旁,见他转过身宋子衿用小手掩了下嘴强忍笑意,伸出手指了自己的嘴,顾北良连忙用纸巾擦了擦,从新抬头才听宋子衿说
“可以拼桌吗”眼睛里满是希冀,顾北良还没反应过来,其他三人直接答应文朔直接叫了服务员加了四张凳子,宋子衿出了店铺待从新坐下时旁边又多了三位女生,虽然没有她秀丽却也不差,几人坐下后又添了几个菜,在宋子衿等人落座时顾北良们点的菜已经上桌,那三人也不羞涩和几人侃侃而谈,推杯交盏后几人才知道宋子衿与顾北良在火车上就认识了几人更是一阵起哄,说什么这是天定的缘分,宋子衿低着头,脸红到耳根子,顾北良两首摇摆支支吾吾说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江豪一声“藏着这么个大美女一声不吭的,该罚”顾北良左手边的文朔直接给他的杯子倒满,宋子衿准备伸手,便看见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脸上红晕更浓,挡不住几人的起哄,顾北良一饮而尽,其他几人轮番灌酒。
顾北良没有太大的酒量,更何况轮番轰炸,不一会儿便醉了,迷迷糊糊中几人结了帐,四个大男生相互掺扶着摇摇晃晃的走着,另外四个女生考虑到其他原因打车走了,走之前留下了联系方式。昏黄路灯下几人的身影飘摇不定,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顾北良突然一阵呕吐身体前倾三人没了支撑风吹芦苇般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而吐得差不多的顾北良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也坐在地上,双腿一伸,两手往后支撑在地上,整个头颅仰抬便看见了明亮的夜空,也不知怎的,两行清泪止不住的留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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