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郁闷的“副部长”
道光二十九年(1849),曾国藩由“内阁学士兼任礼部侍郎衔”升补礼部右侍郎,从虚职变为实职,这是一次非常重要而关键的跃升,从此曾国藩有了实权。
传统时代,人活着最大目的是什么?对大部分人来说,就是四个字“升官发财”,刚刚步入政治高层之际,曾国藩是十分兴奋的。工作也是十分卖力的,希望在国家大政中有所建树。
但是,当了一段时间高级官员,曾国藩就不那么兴奋了,心情非常灰色了。
为什么升了官却这样郁闷呢?主要是曾国藩升官,不是想给自己谋多少好处,他是想给国家多做些实事,道光晚年的清帝国已经很腐败了,四肢五脏无不腐烂,可道光帝用的都是穆彰阿那样“多磕头,少说话”的角色,曾国藩特别着急。胡林翼曾说:“人一入宦途,全不能自己做主。”在这样的官场生存,眼看着国家政治一天天腐烂下去,曾国藩如同生活在一个腐气熏天的铁屋子里,感觉太难受了。
2.开罪咸丰皇帝
就在曾国藩做“副部长”不耐烦,想要回家的时候,道光三十年(1850),道光弟去世了,年方二十血气方刚的咸丰帝登基了。
这下,曾国藩不提回家了,他要看看新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年龄很轻,但新皇帝一上台,就带来了一股全新的气象,他看起来颇有雄心,也很有干劲,他工作非常勤奋,每天都会认真批阅大量奏折,刚刚登基,他就发布上谕,就国家用人,行政一切事宜,表现出虚心纳谏的良好态度。
曾国藩心情太激奋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等来了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他积累多年的政治见解,终于有可以发挥的空间了。
然而,事实证明,曾国藩有点天真了。
咸丰皇帝摆出了雄才大略的姿态,但是他其实没有雄才大略的资质,是个很平庸的主子。
最关键的是,一个王朝到了末期,这些皇族子孙往往气质庸弱,资质脆劣,缺乏做大事必要的坚持力和担当。事实证明,他一上任烧的三把火,完全是一个年轻人的一股冲劲而已,等这股冲劲过去,他就疲软下来了。
在应诏陈言问题上,咸丰皇帝已经表现出他有始无終的性格特点。对曾国藩也是这样,曾国藩费尽心血上的折子,他草草读了一遍,随口夸奖几句,就扔进了废纸篓,没了下文。
曾国藩难免大失所望,郁闷不已。他的心情越来越焦急,因为他预感的天下大乱从可能变成了现实。
曾国藩又一次陷入痛苦中,经过几个月的思考,要想挽救大清帝国,只有敲打醒这个糊涂皇帝才行。而要想敲打醒他,话要说地重些才行。
在强烈的责任感支配下,以谨慎闻名的曾国藩做出了一个晚清官场极为罕见的举动#直言批评皇帝,他上了一道惊世骇俗的《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端》,锋芒直指咸丰皇帝的缺点。
曾国藩希望通过这道奏折,起到当头棒喝的作用,使皇帝幡然醒悟,改弦易辙,但是这个想法显然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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