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时间随着星河的转动而流逝，渐渐地一股诱人的香气飘到树枝上。“饿了吧？”沉闷的声音缓缓想起。樊尚桀思来想去，先出手为强，便去探个虚实先。
还不等得到回答，手中却出现了一个精巧的盒子。虞楚看了有些许的懵懂。看着这恰似平行匣子的功效戏法，不由得想到：那个世道变得人人都是仙道子弟？怪哉。
见虞楚愣住了，樊尚桀在她面前挥了挥手，道：“他们弄的那些吃食虽然美味，但是实属油腻，听闻对女子肌肤不适。我这有盒糕点，尝尝？”
刚被这手法惊到的虞楚听到樊尚桀的一番话后，见到他已经伸过来的盒子，又是愣怔。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女子不是适食用油腻的食物？体制也是要因人而异的好吗？”
“这些都是我娘和我讲的，她口好清淡。还专程叮嘱我给她带些糕点回去。”不知怎的，樊尚桀说到这里时眼中闪烁着是星星般的光芒，“这个就是要给她带去，她特别喜欢吃这个牌子的桂香糕。”
桂……桂香糕吗？
听到这三个字，虞楚的双眼顿时亮了几分。双手接过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的盖子，霎时间淡淡的清香冲破油滋滋的味道，萦绕在两人之间。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我要占你便宜似的。那个……你把这个给了我那你娘的……”
“这孝顺还就只能拿一盒回去不成？我给她备了好几份呢。”
听到此，虞楚也不客气了，受之无愧的就要拿起一块送到口中，一边吃一边问，“你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你会变戏法吗？”
“这不就是乾坤袋吗？你不知道？”樊尚桀越来越觉得奇怪，确真是让老三给说着了，看来得好好查查。
“哦，乾坤，便是世间万物了吧。”虞楚心道多嘴。得转移下注意力了。但看到樊尚桀一点儿都没有下去吃饭的意思，举在半空的胳膊突然转了个方向伸向到他跟前，“要不……一起？”
樊尚桀哪里有和女子接触过，之前凡是想要近他身边的人都不幸死得画面惨绝人寰。现如今看到这纤纤玉手托起的桂香糕竟夹杂着莫名的羞涩。但到底也是位高手，伪装的倒是不露一点马脚。
“嘿，梁哥！你瞅瞅这俩人干啥呢。这月影疏条，孤男寡女的，啧啧。”风锦书贱贱地用手肘了怼正在大快朵颐的梁迈说到。“二哥的事儿咱别管，到底也是管不上。我估摸着呀，说不定是讨论你等进城后何去何从呢。”被打搅了的梁迈不爽的损到。
“哎！老梁怎么又说这个！你不仗义，不要兄弟啊？！”被风锦书这么一咋呼，，树梢上早已眯了眼进入梦乡的鸟雀被惊得四处飞窜。同时，好巧不巧的，树枝上的两个人也未能幸免，都被着实吓了一跳。本来静谧美好的氛围被这么一个呆瓜给毁得无影无踪，倒也让虞楚松了口气。
樊尚桀满脸阴沉的瞬间移到风锦书面前，勾起越来越邪魅的笑容道：“小四，你对你梁哥有何成见呀？放心提，绝对没有性命之忧的哦。”也不知怎的，本来觉得尴尬的要死，被这么一打扰倒是还有上几分留恋。
锋利的双眸和邪魅的笑靥，这些都是樊尚桀要面对有趣的东西动手前的一个习惯。若想破传言中那般性情冷淡，此时此景再好不过。
见到自家领头的这般看着自己，风锦书吓得双腿发软，弱弱地说：“哥哥哥，我真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真的！”
樊尚桀猛冲下去的时候虞楚也慢慢的跟了上去，恰巧走到跟前听到风锦书说这句话。
在梁迈的眼中，场面貌似有的不止一点尴尬。
“你说什么？”虞楚轻启双唇，“这话说的实属客气，哪有打扰，不打扰一说。”“不是……那个，那个我……姑娘真没什么，真的！”某四见到要吃人的一双眼睛里已经明晃晃的亮出了“缝纫里的血色”吓得结巴。
“啥？这……有什么好怕的吗？没想到你们家主子冷冰冰的，待人还蛮谦和的，倒是像我一位故人。对了，刚刚我们还商量了到了京城就跟我走。”
“不是，您去打圆场方式也太老套了……吧……”死性不改的风锦书刚想插嘴吐槽，突然听到后面一句虞楚单方面说明的话，瞬间眼眶雾气腾升。那小模样四处转动，“贱”煞旁人。
反观樊尚桀倒是有些许的不可置信，这女人还未同他商量就下定论先斩后奏，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虞楚没有理会樊尚桀审讯的目光，却又淡淡开口“怎么会是老套？我这位故人能与我一同对酒赏月，醉酒共谈。能陪着我爬上一整天的山坐在山巅上吃铺子里的甜点。这不都对上了，还真挺像的……有酒吗？”听到这么一番真挚话时樊尚桀目光掠到她那双微红的眼睛里挂起薄雾，不再是仰望时的那片清澈。想必也是个故事的人，只是她年纪尚幼，又能有怎样的故事来引人悲悯呢？
“姑娘，我们这是出来做事的，王爷不让带酒品。”梁迈答到。“素质够高的哈。”
虞楚打了个哈欠后，眼睛里带有闪闪的泪光。不知是困倦了，还是想起了某些伤心事？这些，樊尚桀看到了。
“行了行了，时晨不早了吃完了就准备休息吧。虞姑娘，一人酌酒的滋味可不好受啊，早些睡吧。”
虞楚点了点头，绕有深意地朝樊尚桀笑了笑，回自己的营地里去了。
樊尚桀被虞楚那感觉起来更加骇人的笑靥一时弄得不知所以，也就回到营地里歇息了。
各怀心思的二人又哪里能够入眠？一个想着进了京城从哪下手找出路；另一位则想着这位半路跳出来的“虞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入夜微凉，虞楚披了件薄衣便走出了营帐。照往常睡不着觉的时候青酌美酒再吹吹小风最惬意不过。初春的日子里月光照下来的树影没了平日里的没了几分婆娑之感，自然就少了几分惆怅之情。
樊尚桀想不明白虞楚的来意，也耐不住沉闷的低压空气就想着出去走走，说不定风吹过后头脑能更清醒了呢。不料见到月下倩影有些惊讶，道：“虞姑娘这是有什么心事睡不着吗？”
虞楚没有回头，答至：“是啊，明天就要到京城了，难免有些激动。那樊王爷，您又是因合适在这儿吹风呢？您这主心骨若是明儿耽误了可是我们这些人左右不了些事呐。”
“难不成我不准赏赏月色吗？刚才被小四那家伙给弄的莫不是你有这心情睡去？好好看看吧，京城里的月亮难能比这里的好过。到了地方可就没了这么怡然自得了。像我这种净过着上层王侯贵族尔虞我诈的日子怎么能比得上这里的清闲。”
“你的话怎么到这方面上就那么多啊。这些我又怎能不知，不过向您这种保家卫国的王爷也躲不掉朝廷的纷扰吗？”
“哦？听虞姑娘你这话怕是懂得不少啊。说！你到底是哪来的！”剑随凌冽的声音而落，抵在虞楚颈侧。
“呵，王爷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的吗？在我看来剑不离手分两种，一是小心谨慎、二是小肚鸡肠，你占那个呢？我不过是表示一下理解你的苦楚罢了，不曾想你们北彧的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
虞楚的一番话迎来的不过是沉默，死寂的沉默。被剑抵着脖子这种小事对她而已完全可视而不见。说起来也属实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轻易入了她的眼、进了她的心。
虞楚见此，有道：“你说的也的确有理，很久都见不得这么圆的月亮了，还真是想念啊。像你们这种深居高院的人看得更清吧。”
你们这种？是几个意思？
“看不清，眼睛，浊的很啊。”
听着虞楚自顾自地说了一堆樊尚桀除了有一丝好笑到也没有些别的反应，仅是把剑收回到鞘内。
“不知你会把剑指向同一个人两次吗？”入鞘时的碰撞的声音格外的清脆，虞楚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声音有些发颤。樊尚桀不解，听她这话难不成后面还会有别的把戏不成？
“刚刚我所提到的那位故人说过，他的剑出鞘不必见血，他也不会对一个人两次以剑相待。大部分人在他剑出鞘后基本上难以生还，毕竟能躲得过的也没几个。好巧不巧的是，我偏偏就躲下来了。这个世道还真是可怕，为了一丁点儿的蝇头小利就能引来无数愿磕破了脑袋的疯子。不过，终究是喽啰的命又能有谁躲得掉呢？真是可笑，心寒了能拿什么才捂得热乎。”
见虞楚不经意间讲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着头脑的糟心话，樊尚桀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件披风附在虞楚身上。
虞楚缓缓地回过头，眼眶微红。“多谢，晚安。”对望了不一会儿便起身回到营帐了去了，只剩樊尚桀一人留着月色的沐浴下。
慢慢回想刚刚虞楚讲的话。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