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一个人要下多大的决心才愿意去等另一个人。或许是在寒风凛冽中等两个小时,只为与想念的人见上一面;或许是在寂廖无人的晚上没有时间限制的等,只为与他共进晚餐;最好的不过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可以看到你的那天,这,也是最悲哀的吧。
(一)
这天晚自习,师傅用很低的声音跟我说:“都这么久了,我想忘了她。”其中满满的都是落寞和无奈。
我师傅,会打篮球会弹吉他,能耍帅装酷也能文艺爆棚,人善良幽默,脾气好从不生气,对女生更是温柔体贴。自从那天他走进我们班,巧的是班任把他和女神调成同桌,他那一颗忠爱学习的心便有了另一份热爱。
女神颜值高,学习好,身材好,跳舞好。就因为太优秀,衬得师傅也略有点low。但毕竟两人都是刚转到我们班,所以相处还算客气和睦。
师傅每天会给女神带早餐,即使女神有时会把盒装牛奶悄悄塞回师傅的课桌;师傅会随时为女神提供草稿纸,有时急了会把自己的笔记本扔给女神让她随便写画;每星期换座位,师傅都会主动帮女神搬桌椅;不管什么时候,师傅跟女神说话总会温柔好几个度;女神的要求几乎无所不应…师傅这样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女神一个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师傅的心思,女神更是明白的,只是师傅不说,女神就装傻不知道。
听我师傅说,他第一次和女神约饭是女神选的饭店,本身是一次天大的好时机,只怪餐桌上黄色的肉搞得拉肚子的他差点当场吐出来。
我说:“怪不得你追女神这么久都追不上。”
他说他带女神去网吧打游戏,结果女神玩飞车比他还牛。
我说:“怪不得你追女神这么久都追不上。”
他说他陪女神吃饭逛街打游戏,可却从来没写过情书表过白。
我说:“怪不得你追女生这么久都追不上。”
有天自习课,师傅用很低的声音跟我说:“都这么久了,我想忘了她。”
我说:“你注孤生。”
等,可以是单纯的等考试成绩、面试通知或者其他客观的事物,也可以是等一个人对感情的回应。可师傅的等,或许只是给自己时间去说服自己放弃吧。他有勇气决定等女神注意到普通平凡的自己,却没有做好要放弃等她的准备,所以他等的时间足够长,长到自己最美好的整个高中时光里。
等一个人时间久了,得不到回应的心总会累吧。就像师傅把爱揉碎在细节和时间中都送给了女神,却像落到大海里的石子没有惊起任何波澜。只愿今后师傅可以遇到只属于自己的女神,值得他对女神这般真心,这般好,这般疼爱。
(二)
我有个大学舍友,性格活泼到总是跟男生称兄道弟得打成一片,可稍作打扮也是大美女一枚,温柔起来也能融化冰山,在此我称她为婷爷。
有天婷爷一路叹气回到宿舍,问其原因,她带一丝苦笑“没什么,就是追我很长时间的男生带着女朋友去参加同学聚会了。”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觉得安慰显得多余。
之后某天舍友无雨跟网聊80天的挂名男友分手后,宿舍几个女生半夜聊天不睡,从幻想的爱情聊到现实的生活,从无雨的前男友聊到每个人的罗曼蒂克史,包括婷爷的感情经历。
婷爷说,高中时有个男生追她,细心到照顾她在学校的每一件事,节日生日更是礼物不断,用心做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敲打着婷爷的心墙。婷爷一边接受着男生的温柔,一边担心男生会在自己答应他交往后因分心而影响高考,所以婷爷决定等高考结束后就答应男生做她女朋友。只是,有些感情好像真的只是为留下遗憾才开始的。在婷爷将自己装扮得明媚,坐两个多小时公车到距离学校甚远的餐厅参加同学聚会,为以更好的姿态还愿两个人的感情时,男生却已不在原地等她。现在,明明是为两个人写的剧本里只剩婷爷一个人默默惋惜。
有些话,说出来会照亮两个人的道路,不说出来就会消磨一个人的等待。刚刚好的感情交流,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讲出喜欢的勇敢,是在需要感性的时候不理性,是接纳与被接纳。只可惜,在婷爷与男生的感情交流中,男生的勇敢敌不过婷爷的理性,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高考过后的婷爷,站在时光的窗口,接纳着曾经虚拟过的两个人的融洽。
(三)
陌非,调皮爱闹的女生,上课睡觉不喜欢被动学习,自小学就开始住校,也算懂事。
余凡,性格内敛的男生,有时上课不听却从不睡觉,对认定的事专注度极高,标准学霸一枚。
两人是同桌。
陌非无缘感觉冷,向余凡借了外套。
余凡知道陌非生病,给她买了体温计和感冒药。
陌非吵着闹着要在课上跟余凡下五子棋,每次赢了就会让余凡请她吃果冻。
余凡跟陌非下五子棋,每次让着她,为给她买水晶之恋。
陌非拉着余凡逃课,然后躺在操场的草坪上把心事说给余凡听。
余凡跟着陌非逃课,看着陌非脸颊上划过的泪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余凡心情不好时安静得可怕。
陌非在他身边哈哈大笑,然后硬是跟他分享刚在杂志上看到的笑话。
余凡有时跟陌非只说半句话,然后一句“算了”了事。
陌非会想到他要说的后半句话,然后顺着话题继续聊。
余凡有时深夜不睡,觉得游戏无聊只是跟陌非聊天。
陌非陪余凡聊天到凌晨四点,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学校上课。
这两人虽然只有两个月的同桌时光,感情却好到让所有人以为他两在交往。余凡把对陌非的喜欢藏在心里,放在玩笑里,融入生活里,所有人都知道余凡喜欢陌非,所有人都知道余凡在等陌非的回应。陌非一点一点打破余凡平静的状态,觉得余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认为两个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刚刚好,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应他喜欢的感情。
他们同学三年,余凡怀着喜欢的心情陪伴了陌非三年,陌非本着仗义的初衷推脱了余凡三年的喜欢。在这三年里,陌非在等自己把对余凡的感情转变成喜欢,余凡在等自己慢慢放下对陌非的喜欢。
现在,陌非和余凡在不同的城市求学,见面少了,联系却未断。陌非有心事还会跟余凡讲,余凡晚上不睡觉就会找陌非聊些有的没的。他们相处得自然,源于他们等的那段时光。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有关“等”的回忆,想起时有一点苦涩,藏有一丝甘甜。有人选择记录下来,是像我这样写下来,是拍照留念,或者是其他方式。也有人选择把故事沉淀在内心深处,当作回忆也当作秘密。只是在等一个人的剧本里,会有很多种结局,有放弃,有遗憾,有淡然。。。不管结局如何,等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决定,也不需要你多大的勇气,如果ta值得,只要你愿意。
如果ta值得,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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