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5日晚,社区领导和同事们为我举行了生日庆典,同时也是欢送会。也就是说,我从此刻起,就真真正正地退休了。
从法律意义上讲,2010年我办理了正式退休手续。从那时起,我并没有闲下来。从湖南到贵州,从老企业到另一家企业,直到最后走进社区,为社区群众服务,给我的整个职业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此刻的我,似乎还有不错的精神状态和精力,再继续“工作”几年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工作,而没有休息。现在,我就把自己的人生轨迹调整到了“休息”的轨道上。
许多人说,任何时候都要有好的心态,特别是在人生转折的关头更是如此。我想,我这些年一路走来,我很自信地说,我总是充满活力的。
1975年6月4日,我离开长沙,前往冷水江市的资江氮肥厂。临行前,陶郅、李宪魁、周彦等高中同学特地赶来送我,每人还写了一首临别赠诗。那时候,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尽快参加工作,从没想到过,一辈子的青春年华,一辈子的热血和汗水,就这样永远留在了湘中大地的这块土地上。
我这个人的经历不是太复杂。参加工作后的前面10年,我一直在检修钳工的岗位上默默奉献着。虽然有三年的学徒期,但却是独立工作最早的新工之一。我们厂当年是湖南省两大氮肥生产基地,每年要生产8万多吨尿素及一些化工副产品。同时也是当年“三线”建设的重点项目之一。
化工单位,易燃易爆、高温高压、有毒有害。不亲身经历,很难想到这12个字的真正含义。1977年6月4号,合成高压厂房发生爆炸事故,半边厂房被掀掉,造成1死数伤的严重事故。而我竟然在爆炸发生后10来分钟后,拿着灭火器前去救火。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够勇敢的。可实际上,许多职工都是这样做的。大家都把厂子当作了自己的家。随后20多天的抢修,每天工作到深夜,从无怨言。为的就是让厂子尽快恢复生产。
我是检修钳工,全厂各个角落几乎跑遍。只要哪里有设备需要检修,你就得尽快赶过去。有时还得熬通宵,直到设备恢复正常。我就这样,在这里摸爬滚打10年,常常是独当一面。当然,业余时间,也没忘了我喜欢的写作。虽然有点盲目,但日积月累地,为我后来成为《资氮报》的编辑,从事新闻写作和宣传工作打下了比较好的基础。
10年的一线工人生活,每天家里、厂里两点一线的日子,在那个年代是非常平常的,也是很多人羡慕的。当年的“资氮”名气不小,谁都想削尖脑袋进来。加上父母也都在一个厂里,所以,很难有什么别的想法产生。尽管如此,我一直在努力。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爱上了写作这一行。不停地写,不停地投稿。后来终于在《湖南广播电视报》上发表了一篇电视小品《红包》,更是激起了我的写作欲望。
我参加过1977年的高考,落榜。不服气,又参加株洲化校大专培训考试,依然无缘深造。最后,执着的我参加1985年的电视大学的考试,终于以比较好的成绩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不错的学习机会。这时候的我,已经31岁了。全脱产三年,而且还带工资,虽然不是在真正的大学里读书,但已经和“大学”贴得很近了。厂里让我们带工资读书,也是非常“优厚”的待遇了。所以,我是十分地珍惜。
说实话,虽然是带工资学习,但三年的时间里,企业为职工调整了两次工资,我就错过了一次。那时候,上调一级工资有多难啦。对于这样的得失,虽然也去争取过,但并没有因此影响过我的学习。而汉语言文学专业又是我最喜欢、最对胃口的专业,所以,不管有什么干扰,也不管是来自厂里,还是来自家里。三年里,我坚持了下来,最终以比较好成绩通过了毕业答辩,顺利毕业。
当初办这么一个全脱产的电大文科班,目的是为基层培养一批骨干。可当我们毕业后,新任领导竟然不认账,将我们几十号人全部哪里来到哪里去。不过,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不太长的时间里,比较顺利地加入了党组织并调入党委宣传部。
1988年7月1日,作为企业报的一员,《资氮报》创刊。我成为其中的一名编辑,虽然从时间上讲稍稍迟了一点,但因为自己的钻研和勤奋,在克服各种困难后站稳了脚跟。这是我接触报纸和新闻的开始,也是我写作水平整体提高的关键时间段。报社前前后后有过十多名编辑记者,但最后留下来的,或者说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我。
也许,这不能成为我骄傲的资本。在一些人的眼里,我不会钻营拍马,更不懂“官场”潜规则。我的眼里只有企业的发展和兴衰,只有这张企业报的正常出版和发行。企业报编辑不同于大报编辑,分工很细。而我们,从新闻采写、稿件编辑、版式设计、排版及校对,到最后的发行等,都由我们一手完成。可以说,这成了支撑我职业生涯,或者说谋生的最重要的“饭碗”。
我专门负责二版,也就是生产经营版的责任编辑。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要与生产一线和生产一线的通讯员打交道。这也正是我了解企业、熟悉企业、热爱企业、宣传企业的最好的途径。
曾经,为了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我到《湖南日报》参加通讯员新闻培训班,到上海干部学院学习报纸编辑,到厦门大学新闻系进行新闻培训。不断的学习过程,让我打开了眼界,提高了新闻写作水平和报纸编辑水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