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给一把伞起过名字叫“半旧”,当然不是油纸伞,只是一把淡淡蓝色的格子伞,现在还在用。
我家的“半旧”是刚刚上高中时候妈妈给买的,伞面是方格,深深浅浅的蓝色掺合在一起,还有绿色和浅黄色的花纹,伞骨呢,是金属银色,就是那种很普通的银色,伞柄是类似金属铜的颜色,没那么亮。
新洋伞拿到手里总有一股子塑料味道,伞面又未经折叠使用,生硬的很,伞骨也不太灵光,时不时的会卡住或者开向另外一个方向,因为还没有养成为你遮风挡雨的习惯。每当像一朵睡火莲一样朝头上绽开,在有雨的天气中间便会积水,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好尴尬,不过也想过若是满大街的人都这样打伞,在高处看会是怎样的风景。
起名这事儿吧, 这么矫情,本来也没想干过,觉得日常物件,何必矫情至斯。后来,这伞陪我从一中到二中,还去过秦皇岛、大连、北京、沈阳,在地图上画一画,它也走过了小半个中国。
用的久了,便不像刚拿到手,有几分青涩,有几分欣喜,而是习惯了有它。每逢有雨的天气,头顶的天空都是蓝色的,不论是一中食堂外的水泥地篮球场,还是二中的“世纪花园广场”,趟着水看着来来往往的校服,男男女女,高矮胖瘦,头顶上都是那片熟悉的蓝,不起眼,但亲切又熟悉。而且每逢下雨天,都感觉恍若隔世,一幻期颐,所有的事、物都显得真实又不真实。
给它起名“半旧”,一半是因为它陪着我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途,另一半是自己有些矫情的想法,衣不如故,伞也是一样。新和旧两种程度到了极端都不是特别让人容易接受。所以半旧约摸是一种最适合,最合适的状态,既无伊始之时的陌生与戒备,也无残烛之年那种“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断肠情丝。
考完的时候简直矫情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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