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各地的方言渐渐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说得比较多的一个话题,特别是北京话,北京人(大部分是新北京人)、外地人各抒己见,众说纷纭,有的说得有点道理,有的简直就是“瞎掰”了。我呢,本来想在一边儿瞧瞧热闹就得了,可还是忍不住,也就跟着“掰扯掰扯”。您觉得说得对呢,搏您一乐,您觉得说的不对了,就只当是风过耳。
我觉得现在人们一提起北京话,总是在个别词汇上纠结,什么哪儿该加个“儿化音”、哪儿该吃字儿吞音。其实这些都是枝节问题,北京话的精髓在于北京人的幽默或者是“油滑”。您如果把这些都吃透了,甭刻意的学什么“儿化音”和吃字儿吞音,只需用普通话一说,就是老北京的味儿,即便是您稍微带点儿口音,别人一准儿以为您在那儿刻意的练“倒口”呢。
首先,真正从四九城儿里的胡同中有规矩的人家儿出来的人,嘴里肯定一个脏字儿都不能带,骂街胡数,祖宗奶奶生殖器排泄物满天飞,那是“下三滥”、没规矩、没家教的人的做派,被人瞧不起。这个咱们最后说。
先说北京人的幽默,说是幽默,其实更多的是嘴损。“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这话好多人都听说过。说的是北京人的油滑、天津人的能说,保定人的……得,别说了,省的得罪人。就说头两样儿吧,天津人秉承的是码头文化,生意人的传统,能说会道口若悬河,“哇、哇、哇”白话俩钟点儿不带重样儿的,可要论嘴损,恐怕得让北京人三分。
北京人骂人,从来讲究不带脏字儿,而且拐着弯儿说,讲究是用嘴画一张画儿当背景,往您身后头一搁,让别人,搭上您自个儿,怎么瞧都不是个玩意儿。举几个例子:比如说俩人聊天儿聊噌了,一位急了,站起来直嚷嚷,另一位一般都这样说:“坐下,坐下,有话好好说,别嚷嚷。”可北京人这么说:“嚷什么?找个枝儿,落下!”您听明白了吗?这是拿您当鸟了。再比如,一个人走到马路上,被一辆自行车或电动车碰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但是被吓了一跳,如果您说:“怎么骑车呢?!会不会骑呀?!”那您肯定不是北京人,北京人一般说:“嗨,练车(回)家练去啊!”先把您骑车的资格给取消了。最后再说一个最损的,这是个真事儿。这事儿离今天得二十多年了,那时候北京不像现在,北京城拆得面目全非,老北京人四散搬走,满街筒子乌央乌央的外地人。那时候北京人还扎堆儿在四九城里住着,所以“嘎骨人”也容易碰上。那天我坐车,好像是109路(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车上人有点多,有一个人脸冲后站着。突然间,司机踩了一脚刹车,那个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踩了后边一个人的脚。被踩的这位说了一句:“又没让你驾辕,你朝(四声)个什么呀?”您听明白了吗?这“朝(四声)”是赶大车的吆喝牲口的口令,意思是让牲口倒退。驾辕的牲口由于要屁股先进两根辕杆,所以得退着进去,用赶车的行话说叫“朝(四声)”进去。而拉套的牲口则不用,牵到套绳够得着的地方就得。这是把踩人的那位当牲口了。
最后再说说现在人对北京话的一些误区。跟您说,记住喽,这“丫”跟“操”或“卧槽”都不是正经人说的北京话,那是北京话中的糟粕,那是我前边说的“下三滥”、没规矩、没家教的人的口头语。在老北京胡同里有规矩的人家儿,一句都不能说!您在外边儿怎么胡骂胡数都成,自要是进了家门儿,连句“他妈的”都不能带,要不然,老家儿的大嘴巴能把您后槽牙给勺出来,窝心脚能踹出您前天晚上的陈粪!您再来句“卧槽”!老家儿就是实在打不动您了,也得噎您一句:“你操,下狗!”
得了,先唠叨这些。我写了一个京味儿小说儿,暂定名叫《一路迷茫》,过两天准备挂到网上,得空儿您看看。还是那句话:没别的,搏您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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