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条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金·成无己《注解伤寒论》阳受气于胸中,发汗若下,使阳气不足,邪热客于胸中,结而不散,故烦热而胸中窒塞,与栀子豉汤以吐胸中之邪。
清·吴谦《医宗金鉴》 发汗表未解,若下之,表邪入里,既不从实化而为结胸气冲,亦不从虚化而为痞下利,但作烦热胸中窒者,以表邪轻,所陷者浅,故只为烦热,胸中不快也。栀子苦能涌泄,寒能胜热,豆豉轻腐上行,佐栀子使邪热上越于口,庶一吐而胸中舒,烦热解矣。方有执曰:窒者,邪热壅滞而窒塞,未至于痛,较痛为轻也。
程知曰:下之而阳邪内结,则以陷胸攻之;阴邪内结,则以泻心开之;至虚热上烦,则以栀豉涌之。未经下而胸中多痰,则以瓜蒂吐之;已经下而胸中虚烦,则以栀豉吐之。古人于虚实寒热之法,既明且备如此。林澜曰:阳受气于胸中,若汗若下,使阳气不足,邪热客于胸中,结而不散,烦热窒塞,故宜此汤吐胸中之邪。汪琥曰:胸中窒者,胸中有物也,下之而不出,以其物在膈上,故宜吐之。
清·柯琴《伤寒来苏集》窒者,痞塞之谓。烦为虚烦,则热亦虚热,窒亦虚窒矣。此热伤君主,心气不足而然。栀豉治之,是“益心之阳,寒亦通行”之谓欤?误下后,痞不在心下而在胸中,故仍用栀豉,与太阳下后外不解者仍用桂枝同法。盖病不变,则方不可易耳。
清·黄元御《伤寒悬解》汗下败其中气,胃土上逆,浊气填瘀,君火不得下行,故心宫烦热,胸中窒塞。栀子豉汤,香豉调中气而开室塞,栀子吐浊瘀而除烦热也。
清·曹颖甫《伤寒发微》(与78条同讲)吐下后而烦热,与大下后身热不同,皆因液虚之后,津液不能外出,皮毛标热留而不去也。盖在外之标阳,以汗液和之则散。然液亏之人,又不能用发散峻剂,故但用香豉而已足。津液内亡是生里热,于是气壅上膈,则胸中窒,甚则心中热。但病后余热与实热不同,故但用生栀子十四枚而已足,在表者散而去之,在高者引而下之,而病后之余邪自解矣。
刘渡舟《刘渡舟伤寒论讲稿》(与78条同讲)这两条分别论述火郁影响气分和血分的证治。发汗,若下之,是病的来路。烦热,既可指心烦而身热,又可指心烦特甚,二说皆通;胸中窒,窒者塞也,胸中气窒塞不快。第77条的重点在于新增的胸中窒,提示只影响了气分,还没影响到血分,因此胸中窒而不痛。热结于气分,症状虽异,病机却没变化,因此仍以栀子豉汤主之,不必加枳壳之类的利气药。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是病的来路。身热不去,身热还不解;心中结痛者,心中是狭义的,不要当胸字理解,就是心里。火郁进一步加重,影响了心主血脉的功能,不通则痛,就会出现疼痛,所以说未欲解也。热结于血分,症状加重,病机依然没有变化,因此仍以栀子豉汤主之,不必加丹参、郁金之类的活血化瘀之药。
胡希恕《胡希恕讲伤寒论》无论是发汗,或下之,烦热,胸中窒,胸中就是当间,就是胸部中间,就指着食道说的了,人发烦热,感觉这个地方啊堵得慌,滞塞,这个病很多,你象食道上的食道炎啊,食道上的病很多是这种情形。我治一个食道憩室,他就是这么种病,我就给他吃栀子豉汤就好了,西医也是奇怪,中医就是辨证,他有这种证候,你用这种药是准行。我也不知道栀子豉汤还能治憩室,它之所以能治憩室,是因为憩室发生这种证,他就是心中懊憹,烦热,这块觉得滞塞,这个病最多,食道方面的病啊栀子豉汤证很多很多。这个胸中指着当间这一道啊,不是整个胸,整个胸那是柴胡证了,这个胸中就是指着食道说的,这个很要紧啊。也不吐,我们治食道憩室那个人啊,他吃了栀子豉汤那么多,有二斤,他也没吐过,他一天吃两遍,他越吃越好,他老吃,后来再拍片就没有憩室了。可是我们遇到这种病啊,象头前说这个,“发汗,若下之”之后,一般不会使郁热不除而产生这种病。假设不是发汗或下之,也有烦热,胸中窒,也可以用这个方子,不必非得发汗或下之之后。那么就是我们在临床上,不一定是发汗或下之之后见这种证候,就象方才说那个(患者),没吃过发汗药,也没下过,他就有这种证,你就用这个方子就行的。那么这个书呢(这个地方)讲的是太阳病啊,太阳病当然讲发汗。他说发汗之后,又吃过泻药,他意思说呀不是实证,不是胃肠里头有实,也不是表不解那种实,这种烦热大致都是咱们说的这种炎性的这种证候,所以搁个虚烦。
栀子十四枚(掰,味甘寒) 香豉四合(绵裹,味苦寒)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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