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认知：清华、北大最早由美国建立，教育十分西化，老师和学生也是。
美国在中国所建的学校，可以我所参观的三所为代表：清华大学（距北京约十余英里）、北京协和医科大学（由洛克菲勒基金会接办）和北京大学。
清华大学位于西山之麓，有不少精美而牢固的美式建筑，①全部是用庚子赔款造起来的。其氛围同小型的美国大学相似。校长是中国人，但完全是一副美国腔。教员既有美国人也有在美国接受过教育的中国人，近来后者人数逐渐增多。一进校门就可以发现中国惯常缺少的所有美德都呈现在眼前，比如清洁、守时和高效。我在清华的时间不长，对它的教学无从评价。但所见到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让我感觉到完美。与美国的学校一样，清华非常重视英语。中文与欧洲语言有根本区别，中国学生如果只懂中文，即便读的是最好的译文也无法了解欧洲人的思想，所以学习某种西方语言是必不可少的，而英文则是所有西文中在远东最为通晓最为有用的。
清华的学生学习数学、科学和哲学等。总的来说，他们学习的是大学里的基础课程。成绩出色的学生就被派到美国读博士学位。回国之后，有的当教师，有的做公务员。他们办事的能力、清白的人品和精湛的技艺，无疑大大有助于国家的进步。
协和医科大学的建筑相当宏伟，是中国建筑的美丽与欧洲建筑的实用两相结合的有趣尝试。绿色的屋顶是中国式的，而四周墙壁和门窗则是欧洲式的。这个尝试虽然称不上完全成功，但也有值得称道之处。各种最新的科学仪器都很齐全，但与学校无关的人是不能借用的，这颇有点像美孚公司的独占性。协和医科大学除了医学外，还教授其他学科，比如英国文学，而且还教得相当不错。要造就一个达到欧洲同等学术造诣的中国医生，这些知识是不可缺少的，因为精通一门欧洲语言对掌握医术以及其他种类的欧洲知识是十分必要的。自然，健全的医学知识对中国十分重要，这个国家卫生状况差，流行病时常发生。
北京大学可说是中国人受治外法权之害的一个例证。中国政府（至少别人是这样告诉我的）本来已经建成了一个设备齐全、师资水平高的大学，称作“北京大学”，但美以美会的传教士决定把自己的学校也叫北京大学，所以先前成立的北京大学不得不改名为“国立大学”。这就像一群旧式中国人在伦敦搞了一个专门教授孔子教理的学校而迫使伦敦大学将校名让给他们一样。治外法权的弊端虽然很多，但一时恐怕不能废除，所以我不愿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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