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发点牢骚,聊下大学时的几段往事。
(胡思乱想写就的,没啥逻辑,大家别吐槽( ̄△ ̄;))
初识“智圆行方”
第一次正视“智圆行方”这个观念,是在大一结束,社团工作交接的时候;
当时离任的师兄讲得很虚:全年团学活动,面向全学院,要懂得理解、接受环境中的每一种存在,不管是否与我们的价值相符合;但组织独立运作,内部的管理和运营,又要有一系列的准线不可逾越、一系列的价值目标不能忽视。
他并没有特地讲“智圆行方”这个词,但在之后我实际运营,大概理解了这层意思:
组织身处的环境,整个学校师生职工的氛围,每个人都会出于自己的价值观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而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的不同,一个人的“对”,去到另一个人那里很可能就是错的;
但是,社团的工作、策划的活动,终究是面向主要用户而不是奢求全校人员积极参加,重点还是要清楚自己的定位和用户群,清楚自己希望提供的内容,更清楚目标用户接受这种服务时的场景;
综合起来,就是“智圆行方”。
所谓智圆,智识圆满,对于其他人要有同理心而非只是恻隐的同情心,是理解对方为什么做出这种“按别人的价值观看来是‘错’的事”,理解他的“正确”,而非狭隘地只知道自己的准线,只知道自己的“正确”;
但是,自己却不能在自己负责的集体的利益受到威胁甚至侵害时,认为发起威胁甚至侵害的人“有他的道理”而坐视不理,因为自己领地的规则底线,自己要守住;自己要执行的决策,要符合自己的准则,行方,行而有方。
“我理解你的理由,知道你在做你认为对的事,我也不认为只有我的价值观念是对的,但是,这是我所辖之地,就要按我的标准行事”,是为“智圆行方”。
智圆,同理心
而第二次正视这个词,是在和社团指导老师起冲突时,更多的,是对“智圆”有进一步的体会;
那时,针对专业基础课、实践课程偏少,非专业理工基础学科内容占用太多时间,很多学生提出修改授课内容和课程进度等一系列建议;行政处的老师,也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反感对学校课程安排有相反见解的学生的言论,不允许学院期刊发表相关内容。
但我理解这些想法,甚至认同部分见解(尤其是对于项目实践课加大时长、并且学院工作室项目与课程合并、避免课程项目形式化的内容),所以虽然没在学员正式期刊上登上相关的分析和结论,我却匿名建起一个微博和博客,以“民主党派”的姿态,在学院中留下“不同的声音”,后来更多同学在上面表达对制度改善的建议。
同时,我还组织全院大一大二所有班级的学习委员,组成学习问题反馈群,让部分容易实施,对学院授课制度改动不大、仅改动实践作业的内容,越过行政组织的监控,传递到授课老师那里,希望能带来一些改善。
东窗事发后,老师对这些内容和行为不断抨击,甚至希望在意识形态上让社团内的团学干部认同学院的安排,我也收到全组织通报式的批判。
因为事件被摆到台面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余地,我当时当然要针锋相对:“这不是我们该做的。团学工作人员,职责在团学工作上,学生学习内容,最有发言权的是以此立身的学生、以及授课老师。
“我们可以按我们的原则、定位做事,不在团委、学生会这些官方组织的渠道上轻易刊登“改革性”的内容,只做“自上而下”的落实者,但也不能因为反感这种“自下而上”的行为,就否认其正确性,知道对方的理由和正确性,和我们自己不去做“对别人正确但对我们是错误”的事,两者并不矛盾;
“如果但凡团学工作者就要以牺牲开阔视野为代价,来成全与组织原则的“完美契合”,三四年后,当我们去外面与别人竞争、和这个社会博弈时,视野狭隘、能“聪明”地、快速地理解领导意思,却不能“完整”地理解整个环境的形势,那我们的工作问题才真正堪忧,而那样的话,现在的学生工作又有啥意义?”
这次行动,在学院里深得人心,因为带领学习方式改善的行动,在同学中有了“少将”这个称号,我也更认同自己智周众人、独立行动的观念。
行方,清楚自己的立场
第三次正视这个词时,却对自己是否真的“行方”产生了怀疑。
那时大三,已经离开团学组织,进入学院的一间工作室。工作室里有一个后台开发方向的师弟,要和几个朋友做一个独立项目,但在工作室内,老师布置的任务占用时间更多,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退出工作室。
他来问我怎么做,考虑到他的项目和工作室的项目,对于他而言都是锻炼,更重要的是,强留他下来,他不会再投入更多精力,毕竟心在别处,所以建议他完成手头项目后推出;同时我也开始在学院里物色技术过硬,可以替代他的人;三个星期后我如愿从另一个学院找到一个对互联网感兴趣、技术功底也扎实的师弟过来,又过了两周完成项目内容的交接。
原本我以为我这样做两全其美,但工作室的指导老师知道后,却对我的做法提出质疑:
每个学生,尤其是技术功底强且有独立想法的学生,都会有自己做项目,做自己喜欢的产品的念头;
但如果每个人一产生这种念头,就认为他们“都已经有这种念头了,肯定没法留在这里扎实做事”,那是不是每个工作室,都只能留下没有独立想法的人?
你的这个解决方案,真的是两全其美,还是只是你同时作为他的师兄、以及工作室的人员,为了权衡两方关系而做的折衷之举?
现代商业希望的职业经理人,不是以前乡土社会里的长老,东家西家能和睦平稳运转就行,而是先考虑确保自己负有责任的团体的得失,当然,同时也要能理解团队之外的人和环境,而不是像一个骑墙派一样对个人道德问心无愧,却忽视团队的理性结果;如果你只能成全自己的德行,那样的话哪个团队敢用你?
多说一句,你是少将,不是游侠,摆正你的立场,你才是领军的人。
后来我再想当初师弟那个问题,更好的解决方案,应该是让他在工作室项目做出成果、留下可复用的内容和经验后才离开,一方面,对于团队,让他做到有始有终是理所应当的事,另一方面,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一个有用的忠告:才大二,水平还没过硬,贸贸然自己做项目,没有老师和经历过开发项目的师兄指导,能不能系统学完是说不定的;
更重要的是,要让他和别人都清楚,是在工作室实践过,并且学好了,才能自己出去独立做项目,而不是一有想法,任何人都有水平离开。这才是以工作室的价值、利益、立场为底线,同时成全个体的价值的做法。
行方,从知行合一说开去
行而有方,行事要有准则。
那准则从哪里来?一件事可不可以做,根据它可能的后果进行判断。
那判断的依据是?是利弊得失。
谁的利弊得失?自己负责的团体/个人。
“智圆”的旁边是一个陷阱,就是当自己对别人也有同理心时,自己是否还清楚立场所在。
知道尽可能多的事,不武断地批判不同的价值观,但首先要清楚自己的价值观,那是指导自己行为的基准;
知道自己的价值观之后,再去做事,这时“行”所依据的“方”,才是一个自己认同的、确定的价值观,而不是一时兴起的好恶;而如果我为一个团体负责,更要清楚站在这个团体的立场上,不可触犯的底线在何处;
以前讲知行合一,更多的是讲要“做到才算知道”;我自己碰到的事,更需要我清楚的是“知道为什么而做,再去做”的知行一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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