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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处,在心底

寒处,在心底

作者: Bangchen | 来源:发表于2019-01-13 00:53 被阅读0次

            天越来越冷,沿着日落的方向,经过一颗颗满目清冷却干净利落的枯树,用车轮度量家与单位的路程。淡淡的余光从尘埃中斜射到镜框里,忽然一卷灰尘扑面而来,刹那间极力低下头,又很自然地寻找所剩光线。

          不经意间的一刻,把缘结在吉曲河的南岸,尽管繁华已悄然落幕,却有那么些许的记忆一直在母亲与姐姐回去后的空房里点起一串串心火,同时一锅锅巴图(类似疙瘩汤)的香味依然飘逸在家里。电梯的铃声钻进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打断一条条思绪的敲击声,嘀咕起“隔音真差。”

          从远处传来,故乡的冬天冷的刺骨,那一盏盏从窗帘底下透出且散落在旷野中的灯也不亮了,整个村庄断电了。是不要点起菜油灯,把全家人紧紧地绕着那盏灯转?无线电话把心带到儿时的山村,记忆中深印着留着鼻涕,一脸灰土,穿起不合身的氆氇流浪在街头小巷,玩到天黑,母亲又拿起棍子赶回家的那一刻。那时再寒冷的冬天也感觉不到多少冷意。冬天的衣裳与夏天的也没啥两样,那个岁月冷暖由父母决定。整天混在尘土中的孩子又有多少人去关注是否干净整洁。而记忆里何时笑过,又何时躲在某个角落默默哭过都已荡然无存。

          或悲或喜、或冷火热、或暗或明,时光无形地牵起鼻子,牵到25岁的前线,逝去的沧海桑田给自己留一丝坚强的勇气,留一个仰望的理由,同时也留下了难以保暖的内心寒处和一裹曾经一起跑去打鸟、拾柴、抓青蛙、玩儿迷藏的伙伴间想抛下,却抛不掉的隔阂。

          郊区冬季的安静在晨风中,在袅袅升起的炊烟里,在一缕暖阳的温逸中。路过穿起大方黄色环卫服的叔叔阿姨,把一夜空寂的马路飒飒地扫成车流的汽笛,把那几只无家可归的枯叶也一同扫进他(她)梯形的撮箕里,它们温暖地拥抱着,拥挤地吵闹着。踏着叔叔阿姨的三轮车从我的视线慢慢远去,到那个拐弯处就不见踪影了,貌似要走垃圾厂的方向。

          拉萨的冬天貌似一年比一年干燥,期盼已久的瑞雪并没有飘落在圣城的每一个角落。要是上个世纪的老辈,也许会与来年的丰收,及其因缘紧紧地连在一起。或许略带虚构,但闪闪地亮出他们的经验之光。而我等雪仅仅是为了得到些许的慰藉和浪漫的寄托。依偎在岁月的一叉子上,等着大雪纷飞,穿着阿妈编织的羊毛手套,滚个雪球,做个雪人并带上围巾,给雪人的嘴里插支树枝当做烟,惊叹起多么潇洒,多么炫酷的小伙子!而这都已成为乡愁的分支。远在他乡为异客,记忆又何尝不是。没有雪的圣城缺少了那么一点合手求来的甘露,远在异国的人们是否享受到那人人都有,仅限一次的甘露?雪是世世代代扎根在此的人能够昂扬高傲地穿的起的衣裳。没有雪,这里生根发芽的人也将迎来温带区的气候。雪域不在是雪域,面带高原红的人也必定不是雪的代词。 我的小城没有下雪,心到底是冷了。

          虽然暖暖的太阳每一天如约而至,天空也很少皱起媚眼,灰灰地看起这里的所有山川原野。然而这里的天空再蓝再大,雄鹰也很少展翅高飞,飞向世界,飞向宇宙。又盘旋在高空,给故土的人们给予梦想,给予寄托,给予飞翔的技巧。多数雄鹰在无从事事中平庸地成长,堕落地死去。寂寞的远山,冰冷的吉曲河凝视着这里的生生世世,戈壁的山川在冬日里显得格外颓废,河水也无精打采地漫淌着。我也要走向迷茫又貌似有某种渺茫希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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