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发来家乡的视频,桃花绝色,杨柳倾城,春色醉人,无酒亦微熏。看着看着思乡之潮又泛滥起来,忙不迭收拾行囊,安排一应琐事,细数归期。
戊戌狗年之皖行散记陌上正是花开,归去,归去兮。寒潮反攻,站在灯海下的月台,竟冷得瑟瑟发抖,幸好临出门抓了那件不准备带上的枣红色披肩,兜头兜脸裹上只露出四只眼睛来,好似一只夜莺;下着镂空牛仔裤,感觉膝盖上有点侵骨的冷,原来,漏风的地方,补过的那块补丁又张开了血盆大口,有如鳄鱼嘴巴。
戊戌狗年之皖行散记天公不作美,一夜冷雨飘摇,所幸今日老天爷放晴。午饭,如常在叔叔家,叔叔的厨艺有口皆碑,自是整治了一桌令人馋涎欲滴的私房菜。我不管,我要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红的绿的,白的黑的,林林总总,连汤一股荡尽。吃货的哲学就是,先吃,其他之后再说。啦啦啦……
戊戌狗年之皖行散记午后,启程扫墓,我吵着要坐婶婶的“敞篷车”,于是,婶婶驮着我一个人驰骋在绿荫夹道的乡间小路——拉风!小麦的清香,菜花的馥郁,泥土的芬芳,这些最最贴近我心底的气息兜头兜脸地扑面而来,令人陶醉得不知归路。我正自沉浸在陶醉的世界中,上坡时只听得“嘎”一声,婶婶的敞篷车没电了,只得下来推车。辣个,大写的尴尬啊!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老爹长眠的寝园,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唯有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坎深深切切地牵念。
关于,这一片冰冷的黄土,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戊戌狗年之皖行散记欢声与笑语齐飞,
杯盏同觥筹交错。
横批:芳华再现
一别经年,相逢已然两鬓露风霜,可贵的是在岁月的沙漏缝隙中我们依然保持一颗的未泯的童心。酒过数巡,漫天月亮一颗星,胡吃海喝间,我又犯了二,张牙舞爪,又喊又叫忘乎所以起来。
戊戌狗年之皖行散记看望外婆途中,死犟死犟的性子又犯了,不仅省了老弟的午饭,还成功地让外婆的眼泪下成了急雨。悔之,悔之!
车,就在马路对面,不敢看外婆的眼睛,从她一直紧握的手中抽出了我的手来,嘱了她一声不要过去,便快步走向对面的绿色出租车去。不敢回头,因为晓得身后有两双眼睛在痴痴地目送,那目送中让我不忍触及的深深的不舍和长长的牵挂。拉开车门时,看到姨妈扶着步履蹒跚的外婆到底还是撵了过来,车点快来不及了,只好装作没看见,一咬牙钻进车去。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在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龙应台的在《目送》的一段话,真真是应了景。
眼泪了又要漫上来了,哽咽地对司机说:走吧。
戊戌狗年之皖行散记带着深深的爱来,又带上深深的爱走,人生还是很公平的。
杨柳风中别意潺潺地挥别我的小城,以及小城里我爱着的人。相聚是离别的序幕。此去,归期未有期,但始终深信生命的聚散离合,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惟愿想起便令人心生暖意的那些人,那些事,一别两宽,各自相安。
欢聚是首歌,余音尤袅袅。相逢匆匆,别亦匆匆。从本质意义上讲,我们既是失去家乡,又无法抵达远方的人。而我,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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