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神比较清澈的人越来越少了。
去到街上，看每一张路过的面孔，有疲惫，有焦虑，有紧张，有愤怒，有忧伤，有麻木，但很少看见上面有平静的神情。
想起二十年前遇见的姑娘小凡，她是个小学老师，面目清秀，喜欢说笑，二十岁刚出头。
认识小凡姑娘，并不是在学校门口， 而是在家门外新开张的报摊上。
她戴着塑料框的椭圆的眼镜， 一身朴素大方的牛仔裙，守在报摊上，好似一株盛开的向阳花。 她的笑确实有阳光的味道， 声音似乎也夹着花香。和人说话的语气像是与小朋友讲话。小凡讲话时总是笑笑的。
：“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高兴呢？”
：因为每一天都很开心呀。一个人静坐着有静坐着的好处， 与人交谈有与人交谈的快乐呀。
随手， 她将我要买的“晚报”递给我。
卖报纸是小凡老师的业余生活之一， 主要是在下午或周末没有课的时候。上课的时候， 就请别人帮忙照顾报摊。因为新开张， 客人并不多，或许这样更能显得小凡的礼貌和客气。甚至有些报纸卖完了，还有读者要买， 她还会跑去附近的报纸摊借。看着她穿着高跟鞋，拿着报纸一路小跑的样子， 很好笑。
除了卖报纸，小凡老师还兼做家庭教师， 多是住在她家附近的学生。家长相托，帮忙吧。她家里的家务也没少做， 洗碗， 擦地， 将自己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不知道哪里挤出的时间在家读书自学，本科考试已经通过了六科了。
小凡老师与所有同龄女孩一样喜欢玩。 在报摊的红色小塑料椅子上，还放着一只红色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是供她消遣的。她还讲， 自己也喜欢外出旅游，除了寒暑假里学校组织去的，自己也单独去不少地方，如福建厦门等。
小凡姑娘与所有同龄女孩一样喜欢做梦，在快乐的现实里做着梦。梦见什么？她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会告诉你。
我们希望看见一个人的心。我们透过眼睛这扇窗户，去感受这个人。
我和人呆在一起，喜欢看着这个人的眼睛。
我羡慕那些做人要坦坦荡荡，哪怕是负面的，也把它坦荡地摆出来，放到台面上，当这种负面的被看到了，恐惧也好，羞愧也好，嫉妒也好，一切都向好。
小凡老师，没有戒备，没有自我，眼睛是有光的。做人坦荡，把她所有的都拿出来晾一晾，就有了无限发展的可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