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狗轰然倒地,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的血有毒?”你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不必担心,你们喝的剂量只够达到催眠的效果。”灰狼趁势把你抱到床上,灼热的呼吸打在你的脸上。
你被笼罩在巨大的身形下,脚趾蹭到一处坚硬炽热的硬物。你只看了一眼就汗毛耸立,那么大的东西,几乎和你的小腿一般长,就算是地球上最有天赋的人恐怕也无福消受,而现在它要把你从这个荒诞的世界上带走了。
你厌恶它的专制和蛮横,只要动一动和它说话的念头,胃里就泛出干呕的痛楚。你更痛恨那个多管闲事,神经病一样的神。你不甘心地质问:“为什么你的神要实现我的愿望?为什么不去帮助真正有需要的人?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神?”
“他们都没有你虔诚,神只被你打动。”
你被气笑了,意识飞速地溃散,身体困乏到极点,就连心跳的速度都在减缓。你近乎绝望地发出祷告,“神啊,求求你,别让我被一匹狼捅死!”
不出意外的话,神没有回应你。
灰狼用利爪扯烂你的衣服,粗砺的舌头舔舐着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你恶心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号角在耳边吹响。
你不知道的是,灰狼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缩小,逐渐显现出人形。转眼间,灰狼变成了一个身材颀长,皮肤光洁的纤薄青年,原本可怕的利齿变得洁白温顺,只是铁灰色的头发和眼瞳使他看起来格外的冷酷无情。他确实一点也不体贴,大手粗暴地揉压着你胸前的柔软,尖端的刺痛感甚至击退一丝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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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让他碰到藏在背后的手,在他皱眉时,你主动把手递过去,连带着一根夹在床缝里的铁簪子,现在一起紧贴着他的肚脐。
血液滴落在床单上,他讶异地盯着插进腹部的细铁条,没有因为伤痛产生丝毫的动容。你的桀骜不驯令他感到意外,他慢慢知道你并非一个逆来顺受的弱小人类。
突如其来的勇气为你愤怒的双目里增添了野性的色彩,他嫌恶他人不服从他的意愿,可你的反抗却令他着迷到癫狂。他的嘴角浮出嘲弄的笑意,把你的手和簪子拔出来,“就这些本事?”
在强迫你的人面前,你的反抗意识强大到自己都难以理解。你一点也不怕激怒他的后果,簪子遽然插进他的脖子里,一次还不够,你又补上一次,鲜血从两个肉洞里飙射而出,一排红点溅到你的脸上。
“你只是一个供疯子驱使的野兽,可悲至极。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完成神的指示,度化我?别天真了!你只是个玩物,从别人手里转到我这里而已。”你的声音铿锵有力,对他起到了威吓的作用,他怔在原地,仿佛真的在思考自己的命运。
耸动的胸脯和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你的真实想法,勇气已经从你的身体飘走,你害怕面前的青年。他的五官冷峻犀利,阴冷的灰眸里充斥着嫌弃之色,纤细的手指攀上你的脖颈,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折断。
他感受到了你皮肤下的震颤,猛烈的心跳声扣击着耳膜,他想起自己曾在无尽的黑夜里憧憬再次触摸到鲜活的生命,可在虚无的孤寂中,回应他的只有自我讥讽的笑声。他等待了无数的岁月,终于在今天达成心愿,心底里残存的理性将以最大限度容忍你犯下的谋杀之罪。
你也知道自己还能呼吸和他时有时无的宽怀气度不无关系,便不再伤害他,而是把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向谁许愿,不许再碰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你做得到吗?”灰狼伸出一根手指打飞你的簪子,再次欺身而上,两手摁住你的肩膀。
他的身体看起来苍白脆弱,骨骼明显,蓝色的静脉快要冲破近乎透明的肌肤。单薄的身体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动弹不得,你不再挑战他的力气,转用一种平和的方式探寻他的宽容心,“你流了很多血,让我为你包扎好吗?”
他无动于衷,而你要的就是他停下侵犯的动作,“你很英俊,如果我们在正常的情况下相遇,我会很乐意和你接触。只要你不再这么强硬,我们或许可以和平共处。“
“你不要耍花样,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就像现在这样缠着你,除非我达成了你的愿望。”漫长的孤独岁月侵染了他的意识和身体,他变得阴晴不定,经常有邪恶的念头攥住心。当你对他起杀心时,他不曾反击,那是因为你的伤害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可你一旦产生逃离的心思,他就难以遏制地怒火中烧,疯狂地想捏碎你的脚骨,让你再也走不出他的视线。
“这里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呢?”你近乎讨好地说,“我知道你也想摆脱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做好心理防线。”
“我答应你的请求。”灰狼松开女孩,既然他不能立刻完成神的指示,那就做些别的事。他离开这个世界太久,有很多记忆早已模糊,但仍旧清楚地记得手足亲手把他被关进黑暗中。仇恨化作一只枯手,为他指出一个方向。“三天后,我回来找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容置疑,带有浓烈的威胁含义。你立刻会意,三天是你最后的期限。
“我等你。”你故作轻松,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普天之下,究竟有谁能帮你甩掉这个大麻烦?
三天后,你坐在政府大楼的门口,坚信这里有足够的正义和光明保护你不受侵害。保安注意到你在这儿坐了一整天,还以为你是来申冤,特来询问你的情况。
你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灰狼已经失约一小时,你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和热心的保安说了几句话就往家里赶。一进门小黄狗冲你嚷了几声,你见碗里的水和粮都很充沛,就没再理它。
浴室里传来异样的响声,你不敢过去看,弯腰抱起小狗,准备离开这间房子。
浴室里忽然涌出一大滩水,门被推开,一条海豚滑到你的面前,“好人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家的砗磲玉帘传了七千年,可不能在我这一代没了。你别派使者来抢行不行?”
海豚嚎啕大哭,地上汇集了很多水,你赶紧跳到床上,“你在说什么?我要砗磲做什么?”
“所以说你放过我,不要玉帘啦?”
“啊……是啊,不要。”你结巴着应付道。
海豚感恩戴德地道谢,欢欢喜喜地跳进你的马桶,刹那间,庞大的身躯消失在圆孔里。屋里的积水一片接着一片,你惊魂未定,小黄狗不安地叫起来。
你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一只白头雄鹰以锐不可当的气势撞碎玻璃,双翅振动横在你的面前,尖喙发出一声长啸:“还我雪王花冠!”
房间里狂风大作,一片狼藉。你缩进角落里,小腿肚上忽然出现一条湿乎乎的长舌。
一只巨蜥卑微地舔你的脚,嘴里的涎水滴答滴答,你的身上和被单被褥立刻沾染上腐臭的腥味。
“小姐,我的家族真的很需要三春水,没有它,我们就喝不上水,求求你把它让给我吧。”巨蜥可怜兮兮地祈求,圆小的眼珠里流出了泪水。
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今天家里突然被海陆空三种野兽拜访,被糟蹋得找不到一块好地方,你既头疼又无奈。你尽量镇定下来,和它们讲清楚:“我从来没要过你们的东西,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撒谎!”雄鹰疯狂地振翅,骤风卷掉衣柜门,所有的衣服飞落一地,家里的瓶瓶罐罐碎的碎,烂的烂,彻底乱成一锅粥。
你还不敢发怒,因为巨蜥和雄鹰虎视眈眈地盯着你,随时准备啄瞎你的双眼,咬断你的大腿。
“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雄鹰的利爪向你扑来,你看着怀里的小黄狗,直觉告诉你,这一切肯定和灰狼脱不了干系。你大喊一声:“我×你万八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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