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七点,天还未亮,枕边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冒出来。
“鹿场着火了!”同事老赵在电话那头说。
“快给派出所打电话,我马上就到!” 我从床上跳起来,衣服扣子还未扣紧,就往楼下跑。
路上 ,刮起了风,树枝摇晃着,这火遇到这风,估计不好控制,我心里嘀咕着。
鹿场门口,一辆消防车正从北干渠里抽水, 我跑进鹿场,三堆饲草已经被火龙吞噬,浓烟滚滚。刚靠近火场,脸被炙烤得发烫,我顶着烟幕冲进鹿圈舍查看情况,健壮的马鹿群站立在一起,躲在屋棚下,呆呆的样子,眼睛里却满是惊慌。
消防车、抗旱车分别轮番上阵,同事们顶着消防枪,从上风口冲到下风口,脚底下水到处流淌 。明火终于浇灭了,青烟还是冒着,轰鸣的铲车开过来,迅速挖出隔离带,防止火星蔓延。
风从东边吹来,同事小罗说鹿场西边有胡杨林,我急忙跑过去。宽宽的北干渠满是水,这个季节正是棉花点种打水的时候。对面的护林员跟我说,有棵胡杨树半杈处着火了,我抬头看见那棵一搂粗的胡杨树干顶梢处已经烧的黑黑的,火苗还在顺着树梢着着。
窄窄的渠边无法通车,我跑向闸口,碰见一群羊儿,有的正咀嚼着刚刚发出来的嫩芽草,有的正跪在渠边喝水。牧羊人穿着厚厚的脱了皮的夹克衫,悠闲自得摇着手里的鞭子。
跨过红柳丛,仰头看看那棵胡杨树半杈着火的地方,好一截树干已经烧黑,上面还有火星。护林员用水枪打水,但是树太高了。
“让我来试试!” 我望了望依然着火的树干,借来护林员手套开始爬树,抱紧粗粗树干,换着左右胳膊,树干实在太粗,着火处距离地面太高,最后不得不放弃——其实很想保护这棵粗大的胡杨树。
护林员拿来木锯,两人拉着伐树,树里的水从锯缝间流出来 ,眼看着,心疼着这棵胡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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